“妹,你……”

    “叔弼,先聽妹。既然是討論,自然要聽得不同意見。”

    “喏。”孫翊忍住了,點點頭,豎起耳朵,凝神傾聽孫尚香的意見。

    “王兄,從交州到幽州,共有八個戰區,沒有哪個戰區的條件能和荊襄戰區相比。荊襄戰區能做到的事,別的戰區都不可能做到,荊襄戰區的經驗也無法推及其他戰區。別的不,若是遷都洛陽,由洛陽西進關中,僅憑河南尹的賦稅能夠支撐多少大軍?屆時勢必要從南陽抽調錢糧,到了那時候,荊襄戰區還能像今一樣遊刃有餘嗎,南陽還能像今一樣安定嗎?”

    “定都洛陽,又不是隻能依靠河南和南陽,還可以從豫州運糧嘛。妹,你不會是擔心遷都洛陽後,王兄率部親征,你沒機會了吧?”

    “下這麽大,我就算不在豫州,還有其他地方可去,不用你操心。”孫尚香翻了個白眼。“你以為都像你,就盯著荊襄,生怕別人搶你的功。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孫翊臉紅了,偷偷看了孫策一眼,沒敢再。孫尚香口無遮攔,知道她還會出什麽來。孫策笑了,抬手指指孫翊。“這就叫自作自受,活該。”又對孫尚香道:“妹,你接著。”

    “喏。”孫尚香得意洋洋的看了孫翊一眼,接著道:“各戰區肥瘦不均,不能一概而論,荊襄戰區錢糧充足,不需要其他郡支持,可是其他戰區就做不到。別的不,一江之隔的荊南戰區就需要從豫章調運一部分錢糧。中原如此,河北的情況就更差了。幽州戰區的錢糧幾乎都要從中原轉運,冀州新得,元氣未複,又有逆行進攻並州的任務,也需要大量的錢糧。以整個關東而言,形勢並不容樂觀,錢糧的缺口還是很大的。加賦可以解決,但百姓負擔加重,如何能體現王兄的王道?王兄在這時候遷都洛陽,進王為帝,怕是不太合適。”

    “依你之見呢?”

    “依我之見,當搶占幽州西部、並州北部,由雁門、五原南下……”

    孫翊忍不住道:“那豈不是要將中原的錢糧千裏迢迢地越北方?”

    孫尚香白了孫翊一眼。“中原的錢糧越幽州,大半路程可用船,比起越關中還要方便些。再者,草原上無險可守,烏桓人、鮮卑人要麽戰,要麽逃,不能守。關中則不然,不管是潼關還是軹關,又或者是臨晉、蒲阪,都是易守難攻的險關,並州就更不用了。是攻城好,還是以精騎長驅直入好,這個賬有這麽難算嗎?”

    孫翊眼睛一亮,恍然大悟,一拍大腿道:“這個辦法好,這個辦法好。”他斜睨著孫尚香,壞笑道:“妹,這麽好的主意,不是你自己想出來的吧?快,陸龜又想咬誰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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