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顯奕,劉備準備得怎麽樣了?”

    “劉……劉備?”袁熙臉色瞬間煞白,眼神慌亂。

    袁譚轉過頭,平靜如水。“你不會以為你和劉備的聯絡我一無所知吧?”

    袁熙的眼角抽了抽,額頭沁出一層汗珠,手也摸上了腰間的刀柄。袁尚也悄悄挪了挪,將刀移到合適的拔刀位置。袁譚一動不動,靜靜地看著他們,嘴角漸漸揚起。

    “我本來想,若是劉備率部進犯,我就命你們率兵阻擊,順理成章的將兵權交給你們。現在看來,劉備怕是不會來了。”袁譚伸出手指,揉著太陽穴,輕輕地歎了一口氣。他從腰間取下裝有王璽的革囊,扔在案上,就像扔一個不值錢的雜物。“中山王不敢來,吳王卻隨時可能到,義不再辱,我不想再被他俘虜一次。你們誰有信心擊敗他,就收了這顆王璽,守住魏國。若能平定下,完成父親的遺願,那就再好不過。”

    “大王,這……”袁熙、袁尚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,頓時亂了陣腳。

    “不著急,你們慢慢想。王璽就在這兒,你們什麽時候商量好了,什麽時候取走。”袁譚頓了頓,又道:“我隻有一個要求:不要兄弟相玻爭下爭不過吳王,再鬧出兄弟相殘的慘劇,惹人笑話,父親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。”他遲疑了片刻,垂下眼皮,看著案上的王璽,歎息道:“當初若不是他與公路叔父兄弟鬩牆,又何至於此?兄弟同心,其利斷金。顯奕、顯甫,你們一定要記住這個教訓。”

    袁熙咬咬牙。“王兄,退位之後,你打算去哪兒?”

    袁譚眉頭輕顫。“何公在鹿門山尋了一個隱居之處,據風景甚佳。我將和他一起隱居,從此不問世事,度此殘生。行了,你們下去吧,想好了再來告訴我。”著,抬起手,示意袁熙、袁尚自便。

    袁煕正待再言,袁譚卻已轉過頭,繼續看著窗外景色。袁熙、袁尚見狀,隻好閉上嘴巴,推門下車。隨侍的沮鵠頗有些意外,上前請示袁譚行止。袁譚示意回城,沮鵠領命,關上車門,示意禦者出發。馬車緩緩起動,留下袁熙、袁尚站在路邊。

    隨侍的騎士依次過去,袁熙舉起手,在麵前揮了揮,扇去馬蹄踢起了灰塵。“顯甫,你意下……如何?”

    袁尚看著遠處被騎士夾侍的馬車,思索良久。“二兄,這是真的嗎?”

    “應該是真的吧。這種事也是能開玩笑的?”

    “不,我的是你和劉備聯絡。”

    袁熙頓時語塞。袁尚歪著頭,打量著袁熙,臉色很難看。“劉備是什麽人,你不清楚嗎?這不是引狼入室麽,他若是進了魏國,還能留我兄弟性命?”

    袁熙窘迫不堪,麵紅耳赤。這件事,他一直比較猶豫,都是逢紀從中撮合。如今逢紀那邊沒了消息,他也不知道出了什麽狀況,又被袁譚一語道破,正自後怕,麵對袁尚的指責,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。

    袁尚背著手,來回踱了幾步。袁熙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跟著他來回走動,忽然之間有一種錯覺。兄弟幾人之中,袁尚最像父親袁紹,不僅長得像,走路像,話的語氣也像。相比之下,兄長袁譚更像他的生母李夫人,性格也和父親不太一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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