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然,這也是他的責任。太注重親情,忽略了規矩,人人缺乏必要的敬畏之心。

    凡事過猶不及,否則好心也可能釀出苦酒。這是他現在最大的體會。慈不掌兵,治國同樣如此。一味遷就、溺愛隻會害人害己,必要的時候這要能狠下心來。

    這會不會是暴政的開始?念頭一起,孫策便暗自苦笑。這個尺度怎麽把握,他一直沒什麽概念,在寬嚴之間猶豫不決,這才造成了今的困境。白了還是水平不夠。本來也就是十三道、十五道的水平,現在卻要在十九道的棋盤上與人爭鋒,就算有外掛也難免露怯。

    遠處傳來喧嘩聲,打斷了孫策的思緒。孫策轉頭看了一眼。“什麽事?”

    賀達上前,俯身道:“回稟大王,呂夫人來見張都尉,被虎士攔住了,不肯罷休,正在吵鬧。”

    “呂環?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

    “讓她過來。”

    賀達猶豫了一下,還是轉身去了。不一會兒,噔噔噔的腳步聲響起,呂環像一頭怒虎般衝了上來,氣呼呼的站在孫策麵前,胸膛在春衫下起伏不定。她還沒話,袁耀也跟了上來,一手拽住呂環的胳膊,一手去捂呂環的嘴,汗津津的臉上堆著尷尬的笑容。

    “大王,是臣管教不同,衝撞了大王,請大王恕罪。”

    呂環也反應過來,有些膽怯,氣勢弱了三分,任由袁耀將她擋在身後。孫策沉聲道:“究竟什麽事,要張遼出麵?張遼是孤的義從都尉,不是你袁家的部曲。”

    “是,是。”袁耀連連點頭,悄悄地推呂環,示意她趕緊走。呂環卻不肯走,咬咬牙。“大……大王,我……妾有不平事,請大王裁斷。”

    “不平事?來聽聽。”

    “謝大王。”呂環上前,拱手施了一禮,明來由,雖然語氣不太連貫,事情倒是得還算清楚。本來也沒什麽大事,隻是她和謝憲英之間的爭鬥。謝憲英最近得到了袁權姊妹的支持,掌握著家裏的財權,手頭很寬裕,卻對呂環非常吝嗇。呂環的女衛缺幾匹戰馬,呂環讓袁耀找謝憲英要點錢買馬,卻被謝憲英拒絕了。呂環無奈,賭氣來求張遼。張遼在義從騎任都尉,麾下有兩百多騎兵,有備用馬匹,給她幾匹沒什麽問題。

    “他不給我錢,又不肯讓我來求文遠。”呂環餘怒未消,氣鼓鼓地看著袁耀。

    袁耀也急了,白晳的臉漲得通紅。“張都尉能給你馬嗎?他手裏的戰馬都是公物,每一匹都有記錄的,豈能挪用?我都跟你了,你現在不上陣,在船上,缺幾匹就缺幾匹。等秋後有了收成,我再給你買就是了。你非得現在要,這不是故意的麽。”

    “我現在就要。”呂環梗著脖子,尖聲叫道:“騎射就是要練習才行,要不然會手生。你沒看到三將軍和羽林衛嗎,她們哪一不練習騎射?我若是幾個月不練,回到平輿,怎麽參加考試,怎麽進羽林衛,憑你的麵子麽?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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