河北人對土地非常執著,寧可放棄一部分工商利益也要保住土地,讓談判陷入了僵局。

    土地是底線,是原則,不能打破,否則新政就成了水月鏡花,無從談起。況且孫策也不覺得冀州世家有資格和他討價還價,能談就談,不能談就打,他隻是需要一些時間準備而已。

    可是在控製冀州之前,出兵關中顯然不太現實,至少不可能全力以赴。

    陸遜皺了皺眉。“那就隻能先取漢中了。”

    孫策不置可否。他安排陸遜暫時留在身邊,正好帶一帶甄像、陸績等人,同時協助郭嘉處理一些事務。戰線太長,郭嘉忙不過來。軍師處的參軍雖多,和陸遜、諸葛亮一樣的幹才卻難尋,大部分擔子都壓在郭嘉一個人肩上。

    陸遜領命,前去與郭嘉見麵。剛出門,陸績就捧著幾份文書匆匆進來。陸遜見了,連忙讓在一邊,躬身行禮。他比陸績大五歲,但輩份卻一輩。陸績泰然自若的接受了陸遜的禮,點點頭,了一句“回頭再聊”,腳步不停,徑直上樓,稚氣未脫的臉上充滿了長輩的矜持。

    一旁的執戟衛士看在眼中,忍不住想笑。陸遜也有些尷尬,隻好佯作不見,沿著曲廊向軍師處的樓走去。走了沒幾步,便看到郭嘉與荀彧兩人並肩站在廊上,正著什麽。陸遜停住腳步,遠遠地站著。

    荀彧看得分明,提醒背對陸遜的郭嘉。郭嘉回頭看了一眼,招了招手。荀彧拱手作別,臨行前又看了陸遜一眼。陸遜看得分明,卻麵不改色,不緊不慢地走到郭嘉麵前,躬身行禮,又明孫策的安排。

    郭嘉拍拍欄杆,輕笑道:“這個名改得好,少了幾分火氣。伯言,陸祭酒對你期望甚高啊。”

    陸遜淡淡地道:“論學問,從叔賦在我之上。論用兵,我可能略勝一籌。”

    郭嘉“噗嗤”一聲笑了。“我收回剛才的話,你雖改名,卻沒改性,還是英氣逼人。”他頓了頓,又歎道:“這才對嘛,年紀輕輕的和光同塵,有什麽意思。況且陸祭酒也是言行不一,要你謙遜,自己懟起人比誰都狠。”

    陸遜無語。郭嘉可以調侃陸康,他卻不能一個字。

    “走吧,去軍師處熟悉一下情況。最近收到的情報有些多,益州周都督那邊蓄勢待發,冀州蔣子翼那裏暗流湧動,幽州太史子義厲兵秣馬,關中更是吵成了一鍋粥,我這段時間睡都睡不好。唉,想當初你和孔明在的時候多輕鬆,現在這些年輕人,沒一個比得上你們的。”

    郭嘉一邊,一邊領著陸遜進了軍師處的樓,沿途幾個參軍聽得分明,眼神頓時有些不善。陸遜看得清楚,卻一點反應也沒有,默默地跟著郭嘉走進大廳。

    郭嘉拍拍手。“都把手上的活放一放,過來見見陸都尉,看看真正的軍師應該是什麽樣子。”

    話音未落,數十道犀利的目光轉了過來,全落在陸遜臉上。

    陸遜麵無表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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