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憲英伏在袁權懷中,放聲大哭。哭了一陣,又覺得慚愧,連忙起身,向袁權致歉。“憲英糊塗,錯怪了姊姊。多謝姊姊愛護,隻是伯陽畢竟是我的夫君,是我腹中孩子中的父親,若是被姊姊打死了,豈不可憐。還請姊姊開恩,饒他這一回。”

    袁權沒好氣的喝道:“你就是心軟。平時若是管得嚴些,怎麽會有這種事?馭夫如策馬,既要有好料喂著,常常梳理皮毛,又要不時給他兩鞭子,否則就不聽驅策,難免生出些花心思。你一味順著他,養出這壞毛病,還要我來收拾。我幫你出手了,你又來求情,是什麽道理?”

    謝憲英麵紅耳赤,一時不知道該怎麽才好。她不是不想對袁耀狠一些,隻是實在沒有資本。謝家如何能和袁家相比,袁耀是袁氏獨子,據將來要封王的。袁衡是王後,袁權是最受寵的夫人,大王須臾離不得。她謝家正相反,父親謝有附逆的汙點,因為她與袁耀結婚,謝才得以赦免。她本人又有被孫權悔婚的經曆,能嫁給袁耀已經是意外之喜了,哪裏有和袁耀計較的勇氣。現在袁耀想休妻為妾,她隻能恨自己命不好,卻不能奈何袁耀半分。袁權支持她,她自然感激不盡,就算被袁權罵幾句也是歡喜的。

    “姊姊,我……終究是妻,夫為妻綱……”

    “呸!”袁權啐了謝憲英一口,伸出手指頭,恨鐵不成鋼的點了謝憲英的額頭。“這種鬼話,你也信?就算是夫為妻綱,那也得他先有個丈夫的樣子,配做綱才校你那《士論》是白讀了麽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姊姊,我看嫂子怕是有難言之隱。”袁衡適時的解圍。“大王常,錢是饒膽,嫂嫂如此遷就阿兄,怕是因為要靠阿兄的俸祿過活,膽氣不足。這樣吧,你要回汝南主持商行,需要幾個幫手,不如讓嫂嫂來幫忙,領一份俸祿。手裏有了錢,心裏自然有膽。”

    謝憲英麵紅耳赤,卻又舍不得推辭。袁權主持的商會有什麽樣的實力,她還是略知一二的,如果能在裏麵分一杯羹,不僅對她個人而言,對整個謝家來都是一個利好消息。這麽好的機會送到眼前,她真舍不得放棄。

    “你願意嗎?”袁權問道。

    “若是姊姊看得上我,我自然是願意的。隻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用隻是了,這就麽定了。回頭你收拾一下,先跟著麋夫人熟悉一下商行的流程,然後再看想做什麽。對了,憲英,有一件事我正想問你呢,《論衡》編完了,你叔叔最近在忙什麽?”

    “在家讀書,聽他們想編一部縣誌。”

    “編縣誌那種事何必你叔叔那樣的大才。甄家想編一部海錯圖書,正在找人,你回去問問他有沒有興趣。如果有興趣,我和甄夫人打個招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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