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策靜靜地看著劉協，眼神中有幾分憐憫，還有幾分惋惜。
是個聰明人，可惜貪多嚼不爛，最後還是一個糊塗蛋。不是他一個人如此，這個時代的精英都是如此，隻不過絕大多數人沒他聰明，還沒摸到花板。摸到花板的都死得早。這種玄思讓人著迷，也極耗心神，一旦沉迷其中，大多英年早逝。
不出戶，知下；不窺牖，見道。老子這句話不知道害了多少人，兩千年後還有人孜孜不倦的企圖從中尋找能破解一切迷思的大道，可惜永遠是霧裏看花。沒有科學的支撐，哲學不可避免的會成為玄學。
“我……得不對？”劉協被孫策看得不安，氣勢一弱，喃喃地道。
“你準備站在這兒？”孫策哼了一聲。“我是無所謂，可以陪你站一。你能堅持多久？”
“我……”劉協額頭沁出了細密的汗珠，不知是累的還是緊張，身體也跟著晃了一下。
荀彧見狀，連忙上前扶住。“吳王得對，坐而論道，還是坐著比較好。來人，備茶，請陛下與吳王論道……”
“嗯？”孫策眉頭微蹙，神情不悅地看著荀彧。荀彧一怔，有些尷尬。劉和眼珠一轉，上前扶著孫策的手臂。“荀君，這裏隻有姊夫與內弟，哪有什麽子與吳王。”又對孫策道：“夫君，我弟弟有傷在身，不能久立，還是到堂上坐吧。他有什麽不對的，你教導教導他。”
“平時悶悶的，一提到弟弟就聰明起來了，你夠有心機的啊。”孫策摸摸劉和紅腫的額頭。“找醫匠來，用點藥，別破了相。再準備點參湯、蜜茶，免得他精力不濟，又不痛快。”
劉和吐吐舌頭，乖巧地應了一聲，轉身去安排。孫策負手，自顧自地上了堂，在主席落座。荀彧看在眼裏，卻無可奈何，扶著子上堂，在客席入座。劉協倒是安之若素，慢慢坐好，又示意荀彧入座，這才再次向孫策行禮。
“請姊夫指教。”
聽得姊夫二字，孫策點點頭，臉色稍緩。“剛才我對荀君和你姊姊，我可以與你見一麵，但我不能保證讓你滿意。這並非推脫之辭，而是因為我不知道這地之間有沒有一以貫之的大道。你如果想問這樣的道，就不必開口了，我自己都不知道，自然無可奉告。”
子眉頭微皺，沉吟片刻，點點頭。“既如此，那就些具體的，比如這治國之道。姊夫初平二年起於襄陽，不到十年而半有下，於治國之道想必有心得。協不才，敢請教一二。”
越舞奉上茶，孫策端起茶杯，淺淺的呷了一口，不緊不慢的道：“治國當然有道，不過，我理解的治國之道可能與你想象的治國之道又有所不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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