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雲苦笑,欲待再勸,卻見劉曄神情堅毅,隻得拱手施禮,接過詔書,翻身上馬,飛馳而去。

    劉曄再三歎息,上了馬,領著數百騎兵,向北進發。

    風漸漸地停了,空飄起了鵝毛大雪,紛紛揚揚,飄飄灑灑,不一會兒就積了薄薄的一層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張奮叉著腰,站在濮水北岸,看著漸漸被積雪覆蓋的馬蹄印,連聲歎息。

    就差那麽一會兒,功勞又從手邊溜走了。這是誰選擇的渡河地點?他怎麽知道這兒能渡河,而且地點選得這麽巧妙,幾乎算到了極致,如高手過招,勝負隻在毫厘之間。

    下雪了,大雪會掩去所有的蹤跡,就算是最高明的斥候,在這種時候都很難追蹤到潰兵的去向,至少他是與此功無緣了。

    這都是命啊,白放了一場火,什麽也沒撈著。

    張奮咂著嘴,轉身正準備上船,忽然聽到一陣急促的馬蹄聲,雖然輕,卻非常真切,而且越來越清晰。親衛也聽到了,紛紛向張奮聚攏過來,拔出戰刀,舉起盾牌,做好了應變的準備。張奮卻不緊張,隻是將手按在煉柄上。他聽得出,來的隻是一匹馬,也許是來送消息的斥候。

    魯肅抓住子了?張奮心裏有些酸溜溜的。

    正想著,一匹雄駿的大宛馬衝同了風雪,來到張奮等人麵前,緩緩停住。馬背上的人嬌喝一聲:“前麵是什麽人?”

    “你是誰?”張奮推開親衛,接過一支火把迎了上去。此馬神駿,出聲的又像是個女子,他覺得很奇怪。高舉著火把一看,這才發現馬背上是兩個人,女子端坐在馬背上,衣飾華麗,英氣勃勃,男子雙目緊閉,身上的衣甲同樣精致。張奮心中一動,忽然狂喜,一邊示意親衛們上前圍住,一邊道:“我乃汝南木學堂祭酒張奮,你是何人?”

    呂環一頭霧水。“汝南木學堂祭酒是什麽東西?你是吳王孫策的部下嗎?”

    張奮哭笑不得,也不跟她計較,連忙道:“我當然是吳王部下。這是……關西子?”

    “子就是子,哪有什麽關西子。”呂環瞪起眼睛,厲聲喝道:“子要見吳王,你快快準備車馬,送子去定陶。”

    張奮大喜,仔細查看了子相貌,見子麵赤如火,雙目緊閉,目光再一掃,又看到子腿上的傷,知道是傷勢發作,不敢耽誤,連忙從呂環手中接過子,背在身上,向樓船奔去。呂環吐了一口氣,渾身的力氣都沒有了,身子一歪,從馬背上滑了下來,“撲通”一聲,倒在地上。

    張奮聽到聲音,連忙命人將呂環扶起,牽上馬,一起上船。到了船上,張奮叫來醫匠,為子與呂環檢查。呂環沒什麽問題,隻是疲勞過度,子卻有些麻煩。他的傷口已經發炎,又受了風寒,高燒不退,隨時可能有生命危險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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