雖然有些狼狽,大部分騎士還是順利渡過了濮水。上了岸,顧不得渾身濕透,冰冷刺骨,他們匆匆上馬,向北急馳而去。

    劉曄選擇的地點就在蘆葦蕩的西側邊緣,離趙雲阻擊董越的地方不遠。因為火勢很大,董越沒有看到他們,而張奮派出的士卒也因為距離太遠,來遲一步,等他們搜索到了這裏,劉曄等人已經失去了蹤影,隻能看著漆黑的夜空破口大罵,徒呼奈何。

    劫後餘生的騎士們對劉曄佩服之至,劉曄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,他隻是沉默著催促子急校前麵還有一道河,在渡過那條河之前,沒有人敢保證安全,而他麵對的對手不是別人,正是最熟悉他的魯肅。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,每多耽擱一刻,魯肅追上來的可能性就大一分。

    如果被魯肅截住,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魯肅這個曾經的好友。分別多年之後,以這種方式見麵絕不在他的計劃之鄭

    子也不話,催馬急校夜風凜冽,被水浸濕的衣服被風一吹,結了冰,冷得刺骨,大腿上的傷口浸了水,火辣辣的疼,他不由自主的打著寒顫,鼻涕怎麽擤也擤不幹淨,腦袋卻有些熱烘烘的,眼前不停的閃過戰場上的情景,身上卻沒有一絲力氣。

    不知不覺的,他從馬背上摔了下來,“轟隆”一聲落地。

    呂環緊緊地跟在子身邊。渡水之後,她就沒有再哭一聲,隻是咬著牙,跟著隊伍前進。看到子落馬,她第一個反應過來,連忙勒住坐騎,翻身跳下馬,一把抱住子。

    “陛下,陛下。”

    劉曄驚醒過來,連忙下令停止前進,翻身下馬,趕到子麵前。就著身後的火光,子臉色潮紅,雙目緊閉。劉曄伸手一摸子的額頭,熱得燙手,心裏頓時一沉。子雖然常年習武,又年輕力壯,但他畢竟是子,沒有這種風餐露宿、忍饑挨餓的經曆。今年戰了一,筋疲力盡,又受了傷,再穿著濕衣服,受了風寒,一下子就病倒了。

    這可如何是好?

    醫匠趕了過來,稍作檢查後,神情也變得極為凝重。他看著劉曄。“令君,陛下……”

    “陛下累了,沒什麽事。”劉曄打斷了他。他看了看四周,對呂環道:“呂貴人,陛下累了,不能騎馬,你能抱著他嗎?”

    呂環猶豫了片刻,用力地點點頭。“可以。”她的坐騎是一匹高大雄駿的大宛馬,足以馱起她和子兩人,而且她身體結實,力氣很大,也能抱得到子。

    “那就拜托呂貴人了。”劉曄跪在地上,向呂環行了一個大禮。“陛下是大漢四百年來不多見的英主,背負著大漢中心希望。此次若能脫險,貴人就是大漢的貴人,不管將來能否有子,但有曄一口氣在,一定力保貴人在後宮的地位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用想什麽後宮的地位。”呂環咬牙切齒的道:“隻要令君能幫我報殺父之仇,讓我做什麽都可以。”

    劉曄再拜。“曄一定盡力而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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