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曄擺擺手，示意史阿不用了，轉身對毋丘興道：“勝負已定，陛下怕是難以生還，你有何打算？”
“我……”毋丘興看看遠去煙塵滾滾的戰場，又看看臉色蒼白，眼神卻犀利依舊的劉曄，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。他奉賈詡之命來助子，原本是獻襲取南陽之策，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樣，子入兗州，一戰而敗，讓他產生了巨大的疑惑。
賈詡究竟是何用意？他估計到了現在這個局麵嗎？如果是，他希望我現在做什麽樣的選擇？
“如果你想改投孫策，我不會阻攔你。”
毋丘興漲紅了臉，有些羞惱。他的確有這樣的念頭，卻又不敢決斷，也不可能當著這麽多將士的麵承認，隻能佯作慷慨。“令……令君，你這是什麽話？我毋丘忻陛下賞識，豈能辜負陛下？”
劉曄苦笑道：“勝負已定，不能強求，你如果有這樣的想法，我可以理解。不過，你雖是賈文和弟子，畢竟是河東人，不是涼州人，想必對朝廷還有一份忠誠。如果你不想向孫策稱臣，我還有一件事想委托你。”
毋丘興正自窘迫，聽了劉曄這話，連忙拱手施禮。“請令君吩咐，萬死不辭。”
“你去董越的大營，告訴他，現在子的生死存亡就寄托在他的身上。他如果不想救，我不勉強。如果他願意出手增援子，功莫大於救駕，回到長安，沒什麽事是不可以解決的。你勸董越有功，陛下也不會辜負你，千戶侯不足酬。”
毋丘興怦然心動。這時候唯一能扭轉形勢的就是董越，去勸董越，勸得成更好，做救駕功臣，勸不成也可以躲在董越營中，不用麵對這個困境。他立刻答應了劉曄的建議，下了將台，帶著幾個隨從，向董越的大營而去。
劉曄看著毋丘興匆匆遠去的背影，眼中露出不色，一聲冷笑。他下了將台，來到長水校尉種輯，亮出手中的子將令。“從現在起，長水營聽我的指揮。”
種輯看了一眼子將令，不假思索，拱手施禮。“喏。請令君吩咐，萬死不辭。”
“先派人去董昭軍中，告訴他子戰事不利，取勝無望，請他做好撤湍準備。”
“喏。”
“派百騎，帶著全副鼓吹，去董越大營前，看中軍旗號，子將旗一舉，輒擊鼓，齊聲呐喊，做董越出營狀，行疑兵之計。其餘騎士聽號令出擊，不擊鼓，不呐喊，強突入陣，接應子出陣，然後向東走。”
“向東？”
“你沒聽錯，向東，繞過董越大營。如果董越不敢出營，我們還有一線生機。如果董越出營截殺，子與大漢就葬送於此。”
種輯駭然變色。“那為什麽不去董昭的大營？或者向西也行啊。”
“你知道董昭現在有什麽計劃？後路被截，糧草將斷，騎兵慘敗，他已經無路可去。如果他想執子以降，奈何？”
種輯張口結舌，額頭全是冷汗。劉曄得對，董越不可信，董昭同樣不可信。在自身難保的情況下，他很可能鋌而走險，拿子的首級做見麵禮，向孫策投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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