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什麽呢?他曹昂拍拍屁股走了,妻兒扔下也就罷了,丁夫人留下我也能接受,你們父子也托付給我,是不是太過份了?少跟我廢話,抄家!留一部分給丁夫人養老,剩下的給我外甥。再囉嗦,我砍了你們父子的腦袋送去益州,讓你們一家人團聚。”

    郭嘉忍不住想笑,停住了腳步,隱在台階下麵。過了一會兒,一個身材肥胖的中年人從裏麵走了出來,一邊走一邊用手帕抹汗,卻怎麽也抹不幹淨,額頭還是油光光的。他臉『色』紅一陣白一陣,走路都有些不穩,最後兩級台階走得急了些,一腳踩空,一屁股坐在地上,硌得臉上的肥肉都扭曲了。

    郭嘉在一旁看得真切,卻沒有吭聲。他認識此人,實際上,能在孫策麵前上話的人都認識此人。這是曹『操』的幼弟曹德,因為孫策要抄曹家家產的事來建業求情,也曾求到他的麵前,被他婉拒了。曹昂放棄了兗州,帶著一些親信部曲去了益州,卻將家人留在了豫州,這擺明了是欺負孫策好話,換了誰都來火。

    孫策之前就抄過譙縣曹氏、夏侯氏的產業,後來因為和曹昂的關係,還了一部分家產給曹昂,算在丁夫饒名下。曹昂任兗州刺史,逃難到徐州的曹嵩也去了兗州,帶了大量的財物,這幾年在兗州做生意,又積累了不少家產,這次曹昂去益州,帶了一些走,還剩下很多,全被曹嵩帶回了譙縣老家。

    不得不,這曹嵩賺錢的本事要比做官的本事大得多,而且對長子曹『操』的不信任也令人咂舌。當初曹『操』起兵討董,曹嵩就不肯給錢,如今曹『操』已經手握益州,曹嵩還是不肯資助,隻為曹昂提供了路上的開銷。

    現在,這些財物全被孫策派人抄了,新上任的沛相棗祗痛恨宦官,對曹家本來就沒好印象,下手特別狠,隻給曹嵩父子留了一個院子,兩百畝地,其他的全部充公。曹嵩無奈,派曹德來建業找門路,可是誰願意管他的事,平白惹孫策不爽?

    平心而論,孫策沒有砍曹嵩父子的腦袋就已經夠仁義了。

    曹德坐在地上,一眼看到了郭嘉,不顧屁股疼,連忙起身,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,拽著郭嘉的袖子。“郭祭酒,郭祭酒,你就可憐可憐我家父子吧。幾十口人,住在一個院子裏,連睡覺的地方都沒櫻再了,我們父子哪會種地啊,那……”

    “打住!”郭嘉舉起手中的軍報,掙脫了曹德的手。“你們願意去益州嗎?”

    曹德眨巴著眼睛,想了想。“願……願意。”

    “那好,我會建議大王扣押你們父子,傳書你兄長曹『操』,讓他拿錢來贖人。”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

    曹德還在猶豫,頭頂傳來孫策的聲音。他費力的仰起頭,見孫策正站在殿門口,大聲道:“祭酒好計,就這麽辦。傳書沛相棗祗,把曹嵩父子送到建業來。”

    曹德腿一軟,又坐在霖上,一顆顆豆大的油汗匯聚成流,從額頭滾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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