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心情本來就不好,見馬超如此不識大體,公然挑釁劉備,不禁勃然大怒。

    “卿何出此言,難道沒有關羽、張飛就不出戰了?且不玄德武藝出眾,又有趙雲、牽招相助,就朝廷而言,不是還有溫侯與卿麽?”

    馬超收起笑容,一本正經地行了一禮。“蒙陛下謬讚,臣愧不敢當。臣雖不敏,稍有自知之明。臣當初奉詔助陣,曾與吳王相處數年,深知吳王英武。論武藝,臣不足與吳王比肩,勉強與陳到、閻行參差。論用兵之道,臣更是不及吳王萬一。是以臣辭吳王之時,便與吳王有約,此生不敢與吳王為敵,以免自取其辱,誤人誤己。違背了誓言,送了『性』命事,耽誤了陛下的中興大業,卻是臣萬萬承受不起的。”

    子駭然變『色』,瞪著馬超,一句話也不出來。他聽懂了馬超的意思。馬超看起來是謙虛,其實是表明態度,和其他人作戰可以,與孫策麵對麵不行,真要『逼』我上陣,發生意外,耽誤了中興大業,可別怨我。

    很顯然,馬超絕不是臨時起意,他是早有準備。袁譚派荀衍攻取浚儀而不是離昌邑更近的任城,就是想打通由河內進入豫州的通道,『逼』朝廷出兵。馬超身為羽林中郎將,有機會參與會議,自然一清二楚。他不想與孫策作戰,所以趁著這個機會當眾表明態度,把話在明處。

    子很憤怒,但他卻拿馬超沒辦法。一是他還需要馬超統領羽林郎,二是馬超身後站著馬騰、韓遂,殺了馬超沒有任何好處,隻會『逼』反馬騰、韓遂,涼州大『亂』。況且當初馬超追隨孫策也是奉朝廷的旨意,無可指責,『逼』著馬超破誓——假如確實有這麽一個誓言的話——亦非為君之道。君子成全之美,不能損人私德。如果連這點肚量都沒有,還談什麽禮賢下士,求賢若渴。

    馬超不能用,至少與孫策作戰時不行,要換一個羽林中郎將。子瞅了一眼劉備,心中忽然有了主意,正自思量,有騎士從遠處奔馳而來,在坡下停住,將一份文書送給迎上去的郎官。郎官快步回到山上,將文書交給劉曄。劉曄接過一看,眉頭先皺了皺,回頭看了一眼子。子見劉曄眼神不對,心中一緊,也沒心思關注馬超了,強作鎮靜地給劉曄遞了一個眼神。

    劉曄拿著文書,深吸了一口氣,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些。文書是袁譚派人送來的,裏麵應該有浚儀的戰況。荀衍築堰圍城,前兩下了大雨,幫了荀衍大忙,很可能他已經拿下了浚儀。可是對子來,這卻不見得是好事。子駐兵河內,正準備經營河內、河東和並州,不願意輕易進攻河南,如果袁譚拿下浚儀,勢必要催子渡河作戰。如何應對,頗讓人頭疼,這兩一直在商量這件事,隻是還沒有可用的結果。

    劉曄轉過身,背對著子和劉備、馬超,查驗了封泥後,打開了公文,隻看了一行字,便僵住了,渾身一緊,屏住了呼吸。子雖然沒有正麵看劉曄,眼角的餘光卻一直落在劉曄的身上,見此情景,也不安起來。他強忍著沒有去問,卻也沒心思別的,一時氣氛有些沉悶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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