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著越來越近的冀州軍,閻行舉起了手中的鋼矛,向前一指。

    傳令兵敲響了戰鼓,發出了攻擊的命令。

    “破!”衝在最前麵的甲騎司馬放下麵甲,端平了長矛,厲聲大吼。

    “破!破!”三百甲騎齊聲響應,聲若驚雷,與馬蹄聲交匯在一起,轟隆隆地向對麵的陣地碾了過去。他們的速度並不快,氣勢卻極是懾人,隔著百餘步已經讓人喘不過氣來。

    奉命立陣的兗州兵看著從黑暗中奔出的甲騎,目瞪口呆。他們怎麽也沒想到會在這個時候、這個地點遇到甲騎。由此向東不是一片沼澤地麽,這些連續下雨,那裏早就是一片汪洋了,根本無法行軍,這些甲騎是從哪兒來的?

    已經渡河的兩千多冀州騎士也懵了。他們剛剛吃了一頓飽飯,疲憊了幾的身心終於得到了安慰,此刻隻想安安穩穩地睡一覺,誰也沒想到會遇到襲擊,而且是甲騎。倉促之間,他們紛紛上馬,準備反擊,卻根本來不及列陣,更沒有加速的空間,眼睜睜地看著甲騎從黑暗中衝了出來,勢不可擋的殺入兗州兵的戰陣鄭

    來得匆忙,兗州軍沒有拒馬等器物,戰陣由刀盾手、長矛兵組成,麵對輕敵也許可以奮力一搏,麵對這些人馬俱甲的甲騎卻毫無抵抗力。弓弩手『射』出了零星的箭雨,除了在寒光閃閃的甲胄上敲出一點點火星之外,沒有造成任何實質『性』的殺傷。

    甲騎接近,騎士手中的長矛刺中刀盾手的盾牌、身體,刀盾手或是被巨大的力量撞飛,或是被長矛洞空身體,長矛手中的長矛雖然刺中了奔馳的戰馬,卻被頂得立足不穩,隨即被戰馬撞倒,被馬蹄踏鄭

    倉促間的陣地如同一張冀州紙,眨眼間就扯成碎片,兗州步卒像彈丸一樣一個接一個地被撞飛,被挑殺,甲騎幾乎沒受什麽影響,徑直突破了兗州軍的陣地,衝到正在休息的冀州騎兵麵前。

    冀州騎兵同樣沒什麽抵抗力,沒有陣形,沒有速度,在衝鋒的甲騎麵前隻是一塊實戰的標埃騎士被挑殺,戰馬被撞倒,人馬『亂』成一團,依然無法阻擋奔騰的甲騎。一連串刺耳的金屬交鳴之後,甲騎穿透了冀州騎兵的陣地,又殺向向西立陣的李家部曲。

    李典麵『色』蒼白,汗如雨下。他做了最周密的安排,唯獨沒想到江東騎兵會從東側的沼澤地裏殺出來,還有甲騎。換句話,在張合想在豫州境遇內以戰養戰而不能得的時候,這些江東騎兵早就悄悄的進入兗州,而且沒有驚動任何人,又或者兗州百姓選擇了支持他們,而不是向郡縣通報。這雖然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,卻並非不可能。

    然而這一切都沒有意義了,甲騎已經衝散了冀州騎兵的陣地,向他殺了過來。

    李家部曲還在變陣。被嚇破膽的冀州騎兵為了逃命,不斷衝擊著陣地,變陣極其困難,沒有被這些潰敗的冀州騎兵衝散,他已經有資格驕傲了。沒有了張合的節製,這些冀州騎兵驟逢襲擊,『亂』作一團,沒有勇氣麵對甲騎,為了逃命卻什麽都幹得出來,已經有十幾個李家部曲死在他們的手鄭

    李典一聲哀歎。大勢已去,無力回,逃命要緊。

    他下令撤退,指揮部曲讓出大路,撤進一旁的麥田鄭不久前春耕才結束,麥田裏的土壤鬆軟,又下了幾雨,一腳踩進去能陷到腳踝,對戰馬來更是如此。雖然難走,總比大道逃命的機會強一些。

    李家部曲反應很快,李典話音未落,他們就撤了陣型,向一側的麥田奔去。腳被泥吸住,步履維艱,不少人失去了平衡,被後麵的同伴推倒,在淤泥裏掙紮著,卻怎麽也爬不起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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