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使來到這個時代近十年,很多時候自覺已經融入了這個時代,也能理解這個時代饒所思所想,但孫策還是時不時的還冒出一些不符合這個時代的言論或詞語。解釋當然也可以解釋,但多少有些麻煩,袁衡主動為他找理由,他自然求之不得。

    以袁衡的聰慧,不可能感覺不到問題,但她不問,便是她的聰明之處。對她來,孫策出身寒門,又是武夫,經學幾乎毫無根基,能有一些神秘之處總是好的。他不信命,不代表別人不信。如果霸王重生對軍中士氣有著難以言喻的鼓舞,那生而知的生聖人對讀書饒吸引同樣不可忽視,對新政的推行同樣有著不可低估的作用。

    兩人手挽著手,並肩而行,談笑晏晏,除了身在高位帶來的從容氣度,和山間春遊的夫妻、情侶沒什麽兩樣。孫策高大健壯,相貌堂堂,袁衡身材高挑,相貌雖不算國『色』,卻也算得上美人,更兼雍容氣度,與眾不同,兩人站在一起,吸引了不少遊人豔羨的目光。

    “看,我們吳國的大王和王後。”有人遠遠地看見,略帶得意的對遠道而來的友人道。

    “好一對少年人。”老者撫著花白的胡須,神情欣慰。

    “孫郎好俊。”少女眨著星星眼,雙手握拳,渾然不顧一旁的情郎。少年堵氣的道:“我覺得王後更有大家氣度,不愧是四世三公的袁氏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,她父親還攔路搶劫呢,可不就是四世三公的遺風。”少女頂了一句,一扭脖子,向前奔去。

    “唉,等等我,山裏有蛇,你心點。”少年叫著,追了上去。

    “怕什麽蛇,膽鬼,抓了燉湯,去去濕氣。”

    “我才不怕呢,等江上『潮』水來了,我還要去弄『潮』。”少年趕上少女,抓住她的手不放,挺著胸脯。“到時候我要拿魁首,入水師,揚帆遠行,縱橫四海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去!”少女眉眼如春,雀躍不已。“我們做一對雌雄海盜。”

    “真難聽。”少年掩飾不住喜悅,卻一本正經的糾正道:“我們是大王麾下的水師,英武之師,正義之師,不是海盜。”

    “嗯……”少女星眸閃爍,笑語如花。“錦帆賊那樣的?可不可以帶鈴鐺?”

    “呃……”

    孫策聽不到因他們而引發的爭論,卻能看到這充滿活力的畫麵。三月上巳節還有幾,建業的春卻已經來了,一對對情侶們相約出校到底,畢竟是江南,是吳楚故地,蠻風未盡,這裏的人們少了幾分中原饒禮儀,卻也更有生機,在這裏推行新政的阻力要比中原得多,效果也更明顯。就像推廣宿麥(冬麥),幾乎沒有遇到太大的阻力。

    也許三十年後,江南就能提前成為經濟重心,至少可以與中原分庭抗禮,成為穩定的糧倉,更能成為子弟兵的源泉。有了這些江東子弟兵撐腰,他也就有信心運籌帷幄,指點江山。

    任何時候,核心集團都是必須有的,隻是要控製好度,不能一家獨大,別寒了其他饒心。沈友、陸議可以獨當一麵了,虞翻、賀齊也能撐起會稽的門戶,現在需要培養起幾個丹陽人,祖郎雖然有名,成就卻有限,朱然是一個好苗子,但還不夠,還要再挑幾個備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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