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早知如此,就不將你嫁與他了,招婿入贅多好。兒子能嗣爵,女兒也能,更何況你還能自己掙一個。我你當時怎麽就糊塗了呢?還非他不嫁。”蔡玨瞥了黃月英一眼,半真半假地道:“他可沒非你不娶呢,這個虧吃得有點大。”

    黃月英抱著母親的手臂,竊笑不已。母女連心,她清楚母親心裏在想什麽,自然也不會往心裏去。“不急的,不急的,姨能生,阿舅也生了好幾個,你一定也能生,隻是醞釀的時間長了些。這就和酒一樣,醞釀的時間越長,生出來的最聰明。就像我,你也不是成親幾年才生的?這個弟弟醞釀了二十年,一定是個才。”

    “噗嗤!”蔡玨忍俊不禁,捏捏黃月英的鼻子。“近朱者赤,你這話的輕佻勁兒,越來越像他了。”

    黃月英昂著頭,驕傲地道:“這叫夫妻相。”

    蔡玨撇了撇嘴,欲言又止,想想又咽不下這口氣,伸手彈了一下黃月英昂得高高的腦門。黃月英“唉喲”叫了一聲,手捂腦門,委屈地撅起了嘴。前麵的孫策貌似不經意的回了一下頭,然後又若無其事的轉了回去,不緊不慢的和黃承彥一起走著,仿佛什麽也沒發生。

    蔡玨看得分明,臉『色』轉霽,寵溺地『摸』『摸』黃月英的腦門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孫策蒞臨金穀園,雖然沒有刻意大張旗鼓,虎士的出現卻足以引起有心饒留意。能接到蔡瑁請柬的人都是人精,得知吳王來了卻不『露』麵,自然知道其中的意味。有的奉承蔡瑁與吳王交情匪淺,有的則轉彎抹角的想與吳王見一麵,哪怕遠遠的行個禮,看一眼,遞個名刺也校

    蔡瑁卻不敢大意。他雖然不知道孫策為什麽突然班師回建業,但孫策出行的警戒比往常嚴密卻是事實,怎麽可能讓一個莫名其妙的人突然出現在他的麵前。他竭力安撫眾人,請大家稍安勿躁,他會請示吳王,在合適的時候接見大家,即使吳王政務繁忙,不能親至,諸位的名字也可有機會傳入吳王耳鄭

    眾人正在議論時,座中一人起身,大大方方地走到蔡瑁麵前。“德珪,吳王何在,我去拜見一下。”

    蔡瑁一看,見是鍾繇,不免有些為難。“鍾君,這……”

    “無妨,我自有分寸。”鍾繇舉起輕搖,從容不迫。

    蔡瑁無奈,隻得領著鍾繇出門,叫來一個侍者,領鍾繇去見孫策。至於孫策見還是不見,那就與他無關了。他回到堂上,麵對神『色』各異的客人,心中明鏡也似,卻隻能裝沒看到。作為荊襄係的商界領袖,他很清楚鍾繇的身份,也知道鍾繇很快就會得到孫策重用,他去見孫策,孫策十有八九是要給點麵子的。鍾繇在這個時候如此高調的表現,本身就有彰顯存在的意味。

    鍾繇跟著侍者,來到孫策遊覽的花苑,當值的郭援看到,連忙上前行禮。鍾繇揮手示意侍者自便,與郭援聊了幾句。郭援畢恭畢敬,不敢放肆,有問必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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