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權著,將食案上的碗端下來,放在孫策和郭嘉的麵前。一人兩隻碗,一碗蛋羹,一碗魚丸蓴菜湯。蛋羹金黃細嫩,魚丸潔白,蓴菜碧綠,看起來就爽心悅目。袁權低著頭,輕聲道:“既然事,魚就別吃了,心魚刺。”著,便將孫策剛夾了一塊肉,郭嘉剛吃了一個頭的魚收走了。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郭嘉遺憾不已。“我還有魚尾沒吃呢。”

    袁權卻不理他,帶著大喬轉身回艙,順手帶上了艙門。孫策拿起食匕(湯勺),舀了一隻魚丸,放在嘴裏,魚丸很有彈性,卻又不老。孫策很喜歡,連聲勸郭嘉嚐嚐。郭嘉也嚐了一隻,好奇不已。

    “這也是魚嗎?”

    “她們新創的做法,選肥魚,剝鱗去刺,用力捶打,直至魚肉成糜,摶成丸狀,有魚之鮮美,無魚刺之虞,尤其適合孩子吃,我家那幾個子最喜歡這道菜。你家鍾夫人也嚐過,還特地問了做法,沒給你做過?”

    郭嘉愣了一下,隨即笑道:“她那麽忙,哪有心思做這種菜。”他舀一顆魚丸放進嘴裏,咬了一口,連連點頭。“這做法好,魚肉就該這麽吃,要好好捶打,味道才好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打算怎麽捶打?”

    “捶打之前,當然要先去頭去尾,剝鱗剔骨,然後聖王之道、祖宗之法,一棒一棒的捶過去,捶成肉糜方止。”

    孫策忍不住笑了一聲,將送到嘴邊的蛋羹又放了回去。他可不想笑噴出來,搞得到處都是,還是費神收拾。

    “那魚尾又該怎麽處理?”

    “常言道:一斤魚,十斤力,但那是在水裏。出了水,這力量就有限了。袁譚竭澤而漁,自己抽幹了自己的水,他就是作死。何為水?百姓,普通百姓。青州、兗州大戰數年,又加上那年的大疫,普通百姓能逃的都逃了,剩下的寥寥無幾,幾乎都是有塢堡自守的世家、豪強,這些人鼠目寸光,舍不得眼前的蠅頭利,或者想魚與熊掌兼得,這才抗拒至今。既然如此,就讓他們供養袁譚的二十萬大軍試試,看他們能撐幾個月。”

    郭嘉喝了一口湯。“大王覺得,朱然能守多久?”

    孫策仔細想了想。朱然在曆史上以善守著稱,被夏侯散張合等名將圍攻還堅持了半年,跟著他幾年,做事很認真,話不怎麽多,但想事情很周密。雖然是第一次統兵出戰,但守城不同於野戰,更考驗統籌能力而不是應變能力,他麾下五千人都是江東子弟兵,訓練有素,執行力很高,也不需要他事畢躬親,糧草、軍械又充足,守六個月應該沒問題。

    “半年吧。”

    “二十萬大軍,再加上幾萬匹戰馬,每個月要消耗超過一百萬石糧食,青兗二州的世家能支撐幾個月?”郭嘉揚揚筷子。“最多六個月,這二十萬大軍就能將他們的存糧吃得幹幹淨淨。就算他們想屯田,那也要等到七八個月後才可能有收獲。一開始,他們可能會眾誌成城,等發現無法速勝,消耗卻無法減少時,恐怕就沒這麽齊心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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