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詡微微皺眉。“如果吳王要求我們稱臣,先生如何應對?”

    “你不想稱臣?”

    “我……”賈詡沉『吟』了片刻,輕輕放下水杯,抬起頭,靜靜地看著李儒。“先生,我很擔心吳王走得太快。這野心就像馬一樣,易放難收。他很年輕,本可以緩緩圖之,現在卻四麵出擊,我總覺得不太妥當。我估算了一下,就算中原富庶,這幾年發展得也快,漢症武陵的戰事也足以讓他入不敷出。一旦黃忠、周瑜深入,不能速戰速決,後力不繼,很可能會一敗塗地。”

    “所以我更應該去看看。黃忠、周瑜究竟是欲進而不能,還是能進而不進,這裏麵區別很大。”李儒轉頭看看賈詡。“文和,如果你能親自去一趟,效果會更好。治民不是論道,不親眼看一看,僅靠估算終究是不太準的。差若毫厘,謬以千裏,就如這鹽價,一錢之差,可能就是贏虧之別。”

    “我也想,可惜秋收將至,我根本脫不開身。再了,我覺得吳王未必願意讓我去看。”賈詡忽然笑了一聲:“他挑這個時候,自然是知道我不能離開並州一步的。”

    “你們啊……”李儒微微一笑,隨即又歎了一口氣。“文和,是我們拖累了你。若是你早投吳王,郭嘉、荀攸何足道,當與張紘相抗。”

    賈詡沉默不語,眼神遊移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白馬塞。

    龐羲勒住坐騎,抬手抹了抹額頭的汗珠,籲了一口氣。

    盛夏八月,穿著厚厚的戰袍、鐵甲在這悶熱的山林裏跋涉,實在不是一件好差使。如果不是張魯再三聲明上庸城裏有曹『操』的舊友許攸,他才懶得來呢。誰讓他是劉焉的舊黨呢。原本在益州就受猜忌,朝不保夕,如果再消極怠戰,背上害死許攸的罪名,他就離死不遠了。

    一想到這件事,他就非常後悔。當初在朝廷做官做得好好的,為什麽要來益州投奔劉焉?都益州有子氣,誰知道劉焉命薄,受不住這富貴,居然就死了。

    曹『操』受得住嗎?想起最近“黃龍見譙”的傳言,龐羲一時出神。吳懿的妹妹據有大貴之相,劉焉為兒子劉瑁迎娶,結果承受不住,父子倆先後夭亡,曹『操』娶了卻一點事也沒有,還步步高升,不僅做了益州牧,還封了侯。如果他是命中富貴,將來有機會問鼎下,就算現在受點委屈也是值得的。

    這也是他願意來上庸解圍的原因。許攸身份與眾不同,如果能救出許攸,他在曹『操』麵前也算有功之人。

    就在龐羲權衡著利弊的時候,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,卻又不出哪來不對勁。他四處看看,空湛藍,濃蔭碧綠,四周的一切都是那麽的安祥,看不出有什麽問題。他叫過身邊的親衛。

    “你覺不覺得有什麽不對?”

    親衛抬起看了看,眼神也有些不安。“太安靜了,連一隻鳥都看不到。按理,這時候山裏應該有很多鳥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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