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影重重,月『色』皎潔,他們的臉『色』明滅不定。汗水沿著臉頰往下流,浸濕了衣領,也浸濕了戰袍。正當夏季,光著膀子都嫌熱,可是他們卻還穿著鐵甲和戰袍,渾身早已濕透,卻沒有人敢解甲。

    他們不知道什麽時候會從路邊『射』出一支箭,要了他們的『性』命。

    帶著袁譚的報捷文書,從洛陽趕到長安,九百五十裏,最危險的就是崤山這一段。他們特地選了半夜趕路,就是希望伏兵困了,找個地方打盹,讓他們有機會溜過去。

    “籲”前麵探路的騎士發出警告,官道中央發現障礙物。騎士們立刻緊張起來,紛紛勒住坐騎,拔出武器,護在馬車旁。兩名騎士上前查看,準備搬開攔在大路中間的樹幹。

    “嗖!嗖!”十來枝羽箭從黑暗趾射』出,剛剛搬起樹幹的騎士根本沒來得及反應就中箭倒地。緊接著,密集的箭雨從四麵方呼嘯而至,護衛在馬車旁的騎士被『射』得攔不起頭來,戰馬更是悲慘,被『射』成了刺蝟,悲嘶著倒地。

    等箭雨停下的時候,馬車旁已經沒有幾個站著的人了。

    一隻手顫抖著拉開了車門,一個儒生從車裏鑽了出來,雙手高舉。

    馬蹄聲響,一匹雄駿的高頭大馬從黑暗中走出,馬背上一人,頂盔貫甲,一手挽韁,一手提著長矛,緩緩來到馬車前。他來到馬車前,盯著儒生看了一會兒。

    “報上名來。”

    “修武張文。”

    “去哪兒?”

    “長安。”

    “幹什麽?”

    “報捷。”

    馬背上的騎士哼了一聲:“報捷文書在哪兒?拿來我看。”

    儒生不敢怠慢,抖抖簌簌的取出一隻錦盒,心翼翼的遞給騎士。騎士接過來,借著馬車旁的火把看了一眼,笑了笑,手中長矛一抖,如毒舌吐信,一下子將儒生紮了個透心涼。

    “你”兩名受曬在馬車旁的騎士大怒,挺身躍起,還沒等他們站直身子,騎士單手握矛,連續兩次刺擊,將他們一一殺死。

    “螳臂擋車,不自量力。”騎士輕蔑地哼了一聲,繞著馬車轉了一圈,將所有的騎士都殺了,這才撥馬而回。百步之外,停著一輛豪華的馬車,騎士來到車前,翻身下馬,將錦盒遞了過去。

    “先生,這個應該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辛苦了。”蔣幹的臉『露』了出來,衝著騎士笑了笑,伸手接過錦海“子文,是不是覺得截殺使者沒什麽意思?”

    騎士咂了咂嘴,沒話。蔣幹又道:“我也覺得可惜。如果讓你統率一支騎兵,直撲洛陽,取袁譚首級易如反掌。不過你也不用著急,賈牧正在趕來的路上,他到了,你應該就可以出征了。”

    騎士展顏而笑,輕踢戰馬,向前麵去了。馬車啟動,向黽池縣城駛去。蔣幹關上車窗,咳嗽一聲,坐在一旁的董青撥亮了掛在車壁上的油燈,照亮了蔣幹有些疲倦的臉龐。蔣幹檢查了一下錦盒上的封泥,用力一擊,拉開絲繩,打開錦盒,取出裏麵的報捷文書看了一遍,不屑的哼了一聲,扔在案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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