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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荀彧回報子,坦然地明了蔣幹的要求。

    子與身邊諸臣反複討論,遲遲不能決斷,趙岐奏疏被公開對輿論造成的影響卻在一的加劇,街頭巷尾都是議論,期盼著太平,楊阜、閻溫等人強烈反對,但他們無法控製輿論,更無法應對老臣們的反擊,形勢被動。

    趙衢回到長安,向楊阜等人轉告了賈詡的意見。見賈詡也對朝廷抱有疑懼之心,不肯輕易答應,楊阜也有些失望,同時也意識到朝廷一向沒什麽信用可言,不能養成子食言自肥的習慣,否則他們將來也會麵臨同樣的問題,轉而支持荀彧的建議,先兌現子對孫策的承諾再。

    形勢所迫,子不得不做出談判的姿態,安撫輿論。

    答應談判很容易,可是要談出一個結果來卻並非易事。孫策已經是吳侯,食邑為吳郡,其實就是有實無名的吳王。異姓封王有違祖製,有漢四百年以來,異姓封王就等於謀逆、造反,高祖有白馬之盟,光武也誓在約,封孫策為王的影響太大,遭到了老臣們的一致反對。

    這時候,劉曄、楊阜等少壯派聯合起來,與老臣們爭鋒相對,吵得不可開交。最後還是荀彧服了子。祖製雖然理當尊敬,但大漢存亡之際,變法圖強是當前急務,有所變更也是應該的。自從遷都關中以來,推行新政,違背祖製的事情太多了,又何必拘泥於這一件?與下安危相比,與朝廷的誠信相比,暫時變更一下祖製也無不可。

    荀彧更進一步,建議子宣告下,不僅孫策可以封王,將來有如孫策立下大功,有利於社稷者也可以封王,以示朝廷優先功臣之意。

    子心領神會,對荀彧此策拍案叫絕。有什麽樣的大功可立?大家心裏有數,不必破。如此一來,朝廷不僅不會失信於下,還會將矛頭指向孫策。什麽樣的大功可以封王?最明顯的當然是圍攻孫策,這就是懸在所有野心勃勃之輩麵前的誘餌。朝廷已經偏居關中,大權旁落,他們想奪下也好,想稱王封侯也好,最好的辦法就是圍攻孫策。

    木秀於林,風必摧之。與朝廷相比,孫策才是諸侯們最大的敵人。攻擊朝廷不僅不合適,而且會冒下之大不韙,攻擊孫策卻沒有這樣的道義負擔,反倒能博得一些名聲。

    他們需要擔心的隻有一點能不能擊敗孫策。

    從實際形勢來看,這絕非易事,但也並非全無可能。孫策霸占了中原,實力雄厚,但中原三麵受敵,無險可守,進攻卻困難重重,北有大河之險,西有群山之固,南有叢林之阻。可以,即使袁譚、曹『操』等人沒有攻擊孫策的實力,守住自己的防區卻是綽綽有餘。重賞之下,必有勇夫。群狼搏虎,縱使孫策再強大,三麵作戰,也有師老兵疲的時候。

    如此一來,朝廷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,抓緊機會休養生息。如果孫策迫於形勢,應征入朝,那就不能提非分的要求,必須按朝廷的規矩來,屆時或以法繩之,或以力破之,都比兩軍對壘更有勝算。如果孫策不肯入朝,那朝廷無負於下,孫策卻成了分裂下、戰『亂』不休的罪魁禍首,他仁政愛民的名聲不攻自破,輿論自然對朝廷有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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