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個月後,子到達姑臧,以太牢祭祀故太尉段熲,親作祭文。段熲是涼州三明之一,與皇甫規、張奐死後有清名不同,段熲因阿附宦官,又曾逮捕太學生,名聲不佳。子作祭文,記功忘過,盛讚段熲平羌的戰功,對他後來的歧途表示惋惜,賞賜他的妻子,恢複了段熲的爵位,食邑千戶,並授一子為郎。

    段熲入獄之後飲鴆『自殺』,身敗名裂,以他犯的那些過錯而言,倒也不算委屈,但武威人不這麽想,甚至整個涼州人都不這麽想,他們認定這是朝中大臣對涼州饒排擠、陷害。如今子為段熲恢複名譽,輿情激奮,以為子雖然年少,卻是個明事理的,比那些大臣強多了,比先帝靈帝更像一個好皇帝,倒頗有孝桓帝知人善任的遺風。一時之間,涼州普通百姓對子的印象大有改觀,不少有實力的家族獻糧餉軍,既表了忠心,又為子弟換一個進身機會。

    子雖然喜歡這一幕,皇甫嵩、劉曄卻提醒他武威戶口有限,供應不了大軍太久。子也清楚這一點,在姑臧隻停了兩便再次起程,沿著長城東校

    青山峽。

    呂布勒住坐騎,舉目遙望。

    草原上一片枯黃,殘雪被北風吹得四處飄散,發出呼呼的嘯聲,像是哭泣,又像是嘲笑。

    “再往前走,就是家了。”魏續咂了咂嘴,歎了一口氣。“一轉眼,出來六七年了。”

    呂布瞅了他一眼,撥轉馬頭。“回吧,白跑一趟,回去喝酒。”

    魏續遺憾地長籲短歎。“可不是麽,陪著皇帝走了幾千裏路,一點收獲都沒櫻早知如此,還不如留在金城呢,現在倒好,宋建那蠢貨的首級便宜曹『操』了。”他撥轉馬頭,追上呂布。“奉先,你……他們會不會是故意的?”

    呂布劍眉微蹙,心情很不好。“你都胡些什麽,什麽故意的?”

    “故意把宋建留給曹『操』啊。你想啊,曹『操』是關東人,和劉曄、荀彧是鄉黨,他們當然抱團了。朝中本是關東人最多,遷都長安後,三輔的人漸漸多了,如今子巡狩涼州,又提拔了一大批涼州人入朝。關東人有壓力,要扶持曹『操』,讓他殺了宋建。可是誰想著我們啊?我們當初什麽樣,現在還什麽樣……”

    “閉嘴!”呂布有些焦躁,喝了一聲。魏續猶自絮絮叨叨的報怨,呂布怒了,回手一馬鞭敲在魏續頭盔上,“當”的一聲脆響,魏續措手不及,下意識的避讓,一跤從馬背上滑了下來,摔倒在地,頭盔也歪了,遮住了視線。他眼前一片漆黑,莫名的緊張起來,伸手就去拔刀,嘴裏胡『亂』嚷著。

    “敵襲!敵襲!”

    呂布哭笑不得,正準備再賞他一鞭,忽然眼神一凜,向遠處看去。

    一縷若有若無的煙塵在風中搖『蕩』,被風一吹就散了,若非呂布目力過人,很難發現。呂布忽然心跳加速,一種熟悉的感覺突然籠罩了全身,心血湧向四肢,就像狼看到了獵物。

    魏續還在『亂』嚷,呂布喝了一聲“別吵了,有情況。”

    魏續一下子反應過來,撥正頭盔,一躍上馬。其他的騎士也行動起來,紛紛撥轉馬頭,聚集到呂布施下,有幾騎向不同的方向奔去。他們都是跟隨呂布多年的親衛,忙而不『亂』,不用呂布吩咐就做好了迎戰的準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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