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曄跟在子身邊,落個半個馬身。“陛下,宋建不過是疥癬疾,不足掛齒。但枹罕在山裏,現在又是冬,大雪封山,道路不通,實在不是征戰的好時候。陛下如果要親征,也要明年春,可是幾萬大軍集結於此,關中萬一有事怎麽辦?孫策已經『逼』降了公孫度,很快就會回中原的。他此刻送這樣的消息來,用心之險惡不言而喻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……”子咂了咂嘴,還是有些不甘心。“興師動眾的西征,一箭未發,如何能證明朝廷尚有中興之氣?與其如此,不如安坐關中,還省了那麽多錢糧。”

    “不然。”劉曄伸手一指。“陛下到了涼州,看到了涼州的地,涼州的百姓,這就是收獲。有漢四百年,二十四帝,陛下是第一個真正踏足涼州的子,這足以證明陛下對涼州的重視。”他又指了指南方。“簇不僅是秦人興起之地,也是漢水發源之地。秦人以牧馬而興,篳路藍縷,創業艱難。高祖在漢中韜光養晦,一出而下驚。如今陛下不畏艱險,親至涼州,有識之士皆知陛下之誌向,何愁大漢不能中興?”

    子沒話。他知道劉曄不希望他在涼州滯留太久,他也知道自己不過劉曄,但他還是不甘心就此班師。這叫什麽西征?簡直是自欺欺人嘛。孫策一戰而平遼東,半個幽州已定,如果劉備能從袁譚手中奪回涿郡,幽州就算是平定了。朝廷要不要信守承諾,封孫策為王?既然宋建稱王,朝廷都無可奈何,那孫策稱王豈不是也可以接受?

    子心裏很『亂』,不出的煩躁。

    劉曄看得清楚,不緊不慢地接著道“自然,陛下演兵講武數年,又來到稟金氣之烈的涼州,一箭不發就走的確有些可惜。且帝王之術恩威並施,不宜有所偏廢,宋建是一個不錯的目標,可以一試身手。”

    子的眼睛亮了,轉頭看著劉曄。

    “用兵有道,不可輕戰,多算者勝。陛下不妨將宋建看作一個真正的對手,而不是一個坐井觀的妄徒,想想當如何排兵布陣,如何籌集糧草,如何運籌帷幄,依照兵法實踐一遍,當作出關之前的一次校閱,也看看麾下諸將的能力,以便心中有數。”

    子明白了劉曄的意思,『露』出會心的笑容。“還是子揚思慮周全,我有些輕率了。”

    劉曄語重心長的道“陛下,兵者,生死之地,可輕率不得啊。”

    子接受了劉曄的建議,鄭重其事的考慮宋建這件事,立刻發現要討平宋建並不輕鬆。

    首先,宋建在山裏,那裏的形勢究竟如何,他並不清楚。他有地圖,可是地圖是地圖,地形是地形,這中間的區別之大絕不是想象就能想象得能到的。這一路走來,他見過太多的險關、要塞,爬過山坡,涉過河流,已經領略到了行軍的辛苦。作戰時,這些辛苦隻怕還要加倍,絕不是幾句話就能克服的。在不清楚地形的情況下出擊,這是兵家大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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