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敞也不話,看著他們表演,等他們都完了,這才取出公孫桓的印信,讓諸將傳看。諸將愕然。他們都知道公孫桓,那可是不亞於公孫模的大將,統領的是公孫度身邊的親衛騎,實力猶在昨日戰敗的騎士之上,怎麽也死了?

    孫乾把剛才過的話再了一遍,最後環視諸將,問了兩個問題:你們認為公孫度是吳侯的對手嗎,誰才是遼東真正的統治者?就算公孫度暫時逃過一劫,返回襄平,你們能擊敗吳侯,立下戰功,以贖公孫模陣亡之罪嗎?

    大帳內鴉雀無聲。孫乾的兩個問題問到了他們最擔心的事:從長遠看,雙方實力差距明顯,公孫度肯定不是孫策的對手,敗亡是遲早的事。為一個必敗的人賣命,值不值?從近期看,就算他們不背棄公孫度,公孫度也不會放過他們。公孫度性格狠厲,公孫模陣亡,他肯定要追究責任,尤其是昨日參戰的騎兵將領,臨陣脫逃,依軍法輕則罷免,重則斬首。擊敗孫策,將功贖罪?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。

    最後,孫乾提出一個選擇題:你們是願意支持公孫度,家破人亡?還是願意支持吳侯,建功立業?

    答案不言自明。眾將互相看了一會兒之後,紛紛起身施禮,願聽吳侯將令,把剛才要為公孫度奮戰到底的誓言拋諸腦後。

    看著這些前倨後恭的遼東將領,孫乾心裏有一種不出的快意。背後有強悍的武力支撐,效果就是不一樣。兩個月前,這些遼東人可沒有這麽客氣,果然是邊鄙之人,信服武力而是不知仁義,不打不乖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公孫度站在山坡之上,看著跋涉前進的步騎,濃眉緊皺。

    身後不遠處,江東軍的戰旗若隱若現,戰鼓聲隱約可聞,沈友的人馬又追上來了,不知道這次是淩操還是嚴白虎,又或者是那個叫周泰的少年。

    公孫度後悔莫及。早知道這些江東蠻子這麽擅長走山路,他絕不會取道丘陵,簡直是挖坑埋自己。這裏根本沒有大路,每前進一步都很艱難,有的地方甚至要開路。江東軍追得又緊,他留下斷後的人馬接連被擊潰,傷亡雖然不大,對士氣的影響卻非常嚴重,有不少士卒戰敗之後就沒回來,不知道去了哪兒,也許投降了,也許躲到山裏去了。

    再這麽下去,他擔心走出大山的時候剩下的人有沒有一半。

    公孫度臉色陰沉,一言不發,卻掩飾不住心中的失落。這幾年南征北討,他從來沒有遇到這麽大的困難,而且一錯再錯,意外一個接著一個,已經無法回頭。

    孫策縱橫中原無敵手,果然不是虛言,袁紹敗得不冤。

    想到這一點,他心裏就有些不出的憤懣。孫策是江東寒門,論出身還不如我呢,為什麽孫策在幾年之間就能創下如此基業,我卻被孫策打得不能還手?這幾年在遼東無敵,原本還覺得下大亂,自己有機會割據一方,甚至可以逐鹿中原,現在看來不過是坐井觀罷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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