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抬起頭,輕笑一聲:“這一次能幸免覆軍之敗,麋子叔有功。”

    孫策吃了一驚,湊過去細看,再把時間線梳理了一遍,也不禁嚇出一身冷汗。

    “公孫度十餘年前在洛陽做尚書郎,與袁紹就有接觸,我族叔等人也是老相識,隻是沒想到他們會在這時候湊到一起。這應該不是巧合,而是沮授有意為之,我們被他騙了。”郭嘉頓了頓,又道:“當然,也有可能是沮授一舉兩得,既在遼東埋了伏筆,又順理成章的把這兩個汝潁係重臣趕出冀州。”

    孫策和沈友互相看了一眼,覺得這個可能『性』很大。有了郭圖和許攸的協助,公孫度出奇製勝也在在情理之中了。細想起來,郭圖、許攸在年前就出使,現在還在遼東,本來就有些可疑。隻是之前他們過多的關注汝潁係和冀州係的內鬥上,沒有想到會在這兒有個伏筆。

    “接下來該怎麽處理?”

    “打蛇打七寸。”郭嘉站了起來,來回踱了兩圈。“從淩『操』、麋芳占據遝縣到公孫度圍城,大概有半個月的時間。按照我們事先的計劃,遝氏城的城防應該已經加固完畢,公孫度急切之間很難攻克。這必然是一場對峙,正可以實現我們練兵的目的。遝氏的糧食不足以供給公孫度的大軍,他肯定要從襄平運糧。”

    郭嘉用力揮了揮手。“我們劫他的糧道。”

    沈友點點頭。“這是個辦法,但是我們也要心許攸和你族叔將計就計,誘我們去劫糧。公孫度騎兵多,我們的騎兵數量有限,萬一被他們咬住,很難全身而退。”

    “沒錯。”郭嘉無聲地笑了起來,『露』出一口整齊的白牙,就像野獸看到了獵物,張開了血盆大口。“所以這次用兵,我們但凡用計都要假想有人在揣摩,來個計中計,看看誰能抓住誰。”

    沈友撫掌而笑。“祭酒,郭公則有你這麽一個族子,也算是倒了血黴。他知道你這麽做,一定會後悔當初讓你離開鄴城。”

    郭嘉笑著搖搖頭。“我留在鄴城也沒用,荀文若兄弟、辛佐治兄弟不是都先後離開了鄴城?我族叔雖然有智,但他還沒有聰明到見微知著,否則當時離開鄴城的就不是我,而是他了。”郭嘉眼珠一轉,笑道:“君侯,你知道你大破徐榮的消息傳到鄴城之後,袁紹等人是什麽反應嗎?”

    孫策搖搖頭,笑而不語。

    “來聽聽。”沈友興趣盎然,連聲催促道:“這不會是祭酒離開冀州返鄉的契機吧?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……”郭嘉大笑,用羽扇拍拍沈友的肩膀。“『亂』世不唯君擇臣,臣亦擇君。君侯大破徐榮的消息傳到鄴城,從袁紹到普通謀士,沒有一個人相信是真的,隻有我……”郭嘉指指自己的鼻子。“隻有我相信。本來我關注的人是曹孟德,但他在宛城被君侯擊敗,去了長安,我便轉而關注君侯。等安眾一戰的結果傳到鄴城,我就做出了決定。”

    沈友掐指算了算時間,感慨的搖搖頭。“君子見機而作,不俟終日。祭酒,你是真正的高手。”

    郭嘉一點也不謙虛。“這是自然,我本來就比他們強,這一次也一定能擊敗這兩位老朽,拿下遼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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