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們在這裏立陣,等待劉備來攻。他如果不來,那就等著被包圍吧。張則不會坐視不理的。”沮授幽幽地道:“敬人者人恒敬之,殺人者人恒殺之,簇之常理也。”

    袁譚若有所思,沉默不語。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劉備背著手,站在高坡之上,翹首南望。

    秋高氣爽,陽光依然耀眼,曬得他滿臉油汗,怎麽擦也擦不幹淨。他有些焦灼,不時的歎氣。關靖站在他身後,拱著手,麵無表情。

    劉備轉頭時看了關靖一眼,欲言又止。看到關靖這副表情,他覺得很無趣,甚至有些後悔帶關靖出戰。關靖反對他殺人,但是關靖又沒有好主意,他倒是按照關靖的建議禮賢下士,結果一連碰了盧毓幾個軟釘子,顏麵全無。現在用刀話,效果卻出人意料的好。

    有斥候從南奔馳而來,在土坡下勒住坐騎,翻身下馬,來到劉備麵前,報告了最新消息:袁譚進入縣境,但他沒有繼續進兵,而是在巨馬水南岸紮營。

    劉備轉頭看著關靖。“元安,袁譚這是何意?”

    關靖苦笑。“府君,袁譚這是以拖待變。”

    “待變?”劉備冷笑一聲:“除了氣漸冷之外,還能有什麽變?”

    關靖沉默不答。見他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,劉備心裏不出的惱火。他其實明白關靖的意思。所謂等變,無非是涿郡世家依附袁譚,與他為擔他已經收到類似的消息,但他無可奈何。事情已經做了,人已經殺了,就算他想改弦更張也改不了。難道將分給將士們的錢財、女人都要回來,再還給那些世家嗎?真要這麽做,恐怕要殺他的就不是世家,而是他麾下的將士了。

    就算錯,他現在也隻能硬著頭皮走到底,更何況他還未必會敗。上次他在這裏擊敗了麹義,讓袁紹铩羽而歸,這一次他還有信心擊敗顏良,讓袁譚滾出幽州。若非如此,他如何才有向孫策證明他有控製涿郡的實力?擊敗張合是太史慈的功勞,他必須拿下涿郡,證明自己不比太史慈差。

    他不僅要拿下涿郡,還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拿下涿郡,而不是依賴太史慈。

    關靖不願獻計,那就問別人,我還就不信除了你關靖就不能取勝了。劉備一甩袖子,走下山坡,翻身上馬,帶著幾個親衛飛奔而去。關靖站在山坡上,幽幽地歎了一口氣。

    劉修走了過來,勸道:“先生何必如此?”

    關靖搖搖頭,一聲長歎。“德然,你,公孫伯珪為什麽會舉目皆敵?府君不恤其失,以殺戮為能事,比公孫伯珪還要過激,我怕他會重蹈覆轍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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