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策很驚訝,從沙灘椅上坐了起來,歪著頭,來回打量著袁譚,嘴角帶笑。

    袁譚開始還很鎮靜,被孫策來回看了兩眼,便有些不自在起來,伸手『摸』『摸』嘴角。“我臉上……有油?”

    “臉上沒油。”孫策笑了兩聲,又躺了回去,舉了舉手中的酒杯。“心裏有沒有油,我可就不清楚了。”

    袁譚沒聽過“豬油蒙了心”這句俗話,但他聽得出孫策的調侃之意,正準備再反駁幾句,孫策又道:“好吃你就多吃點,就算你出自四世三公,嚐過很多山珍海味,但這種味道你應該沒見過。你仔細品品,是不是有些不一樣?”

    袁譚咂『摸』了一下,覺得這烤魚烤嚇的味道的確有些特別,以前沒嚐過。他正在想該是什麽佐料,忽然一驚,頓時失笑,調侃道:“君侯雖然還沒稱王,這一式左顧右盼卻使得漂亮。”

    孫策斜睨了袁譚一眼。“行啦,你是我辛辛苦苦救出來的,若是氣得你投海自盡,豈不是白忙一場。口舌之爭這種事以後還是由沮授來吧,哪怕是何伯求也行,這不是你的長項,勉強行之隻會自取其辱。”

    袁譚眼神微閃。“在君侯眼中,我就這麽不堪一擊?”

    “不,你不是不堪一擊,你是不夠無恥。辯論這種事並不僅僅在於口才,更在於誰能顛倒黑白、指鹿為馬,你做不到,當然,我也做不到,所以我隻會幹一件事:我用事實來話。有位偉人過,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是實踐。我不在乎你怎麽的,我隻在乎你是怎麽做的。”

    孫策轉過頭,笑眯眯地看著袁譚。“你肯定我現在不敢和你開戰嗎?”

    袁譚被孫策看得心裏一緊,正準備回答,話到嘴邊,又有些猶豫。他和沮授反複商量,認定孫策現在決戰的可能『性』不大,因為他勝算不大,甚至可能後力不繼,反給了朝廷反頗機會。但他們也不得承認,勝算不大,不代表一點機會也沒櫻如果孫策發動曹昂、張燕、賈詡和劉備諸方力量,從四麵發起攻擊,冀州很可能麵臨滅頂之災。

    換句話,如果孫策不計得失,開戰的可能『性』依然存在。雖人都應該理智,但衝動甚至發瘋的時候也不少。即使自己心裏明白,有時候也會被形勢裹脅著往前走,孫策少年得誌,勢力發展過快,這種可能『性』比一般人還要大一些。

    不示弱當然很重要,但刺激孫策,導致兩敗俱傷卻不明智。何況他也清楚,一旦孫策進攻冀州,孫策也許會受傷,但他卻可能會死,傷害絕不會是對等的。

    袁譚不禁氣沮。“我不敢肯定,所以我未必。”

    “那個什麽勁呢?”孫策重新躺了回去。“別後重逢,本該開懷暢飲,不醉不歸,扯那些多沒勁。來吧,喝酒。”孫策再次舉起酒杯。“這是你喝慣的汝南酒,我特地從汝南帶來的,你可別辜負了。”

    袁譚展顏而笑,舉起酒杯。“多謝君侯掛念。來,喝酒!”

    兩人相互致意,一飲而盡。他們默契地沒有再談當前的戰局,漫無目的的東拉西扯。袁譚難得如此放鬆,漸漸也放開了,不知不覺的喝得大醉,躺在沙灘椅上呼呼大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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