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敢。”耿苞不為所動。“冀州第一世家恐怕已經有主了,我不敢癡心妄想。”

    郭嘉搖搖羽扇,笑著搖搖頭。“元茂兄,無利不起早,你這清心寡欲的還做什麽生意?不如去修道算了。這裏的風景雖好,可是利來利往,銅臭與海腥相雜,可不是修道的好去處。”

    耿苞笑而不語,心中暗自得意。郭嘉拋出一個又一個誘餌,他的確很動心,可若是迫不及待的吞下去,那他就上當了。甄家已經和孫策結盟,這冀州第一世家豈是他能爭的。他有意無意地和郭嘉扯著不相幹的閑話,耐心的周旋。等侍者取來了水,煮好了茶,茶香在屋子裏彌漫開來,他又陪著郭嘉裝模作樣的品了一陣茶,才重新開口。

    “第一世家我不敢求,軍械牽涉太廣,也非我能染指,我隻想賺點錢。”耿苞放下茶杯,不緊不慢地道:“祭酒有沒有好的建議?”

    “我的你都不肯做,不如你想做什麽吧。”

    “我想做的東西很多,比如紙。我和麋子仲曾經提過,不知道他有沒有向吳侯提及。”

    “提了。不過紙的利潤不高,數量也有限,恐怕賺不到什麽錢。”

    “為何?南陽那麽多紙坊,產量很高啊。”

    郭嘉大致解釋了一下。中原最近新開了很多印書坊,對紙張的需求猛增,各地紙坊一時都忙不過來。紙坊和印書坊不同,某種程度上是對支持者的回報,在建設之初就有合約,每個縣按人口數量比例隻建一到兩家,不是什麽人想建就能建的。公布印書工藝本身就有保證紙坊利潤的目的在裏麵,當然不可能隨便增建紙坊,否則現有紙坊肯定要有意見。

    耿苞聽完,心中焦慮。郭嘉的解釋合情合理,和他們收到的情報很吻合,但這樣一來,他這一趟就要白跑了,其他生意就算能做,也賺不到幾個錢,連買這個院子的兩百金都未必能賺回來。難道要將這個院子再賣掉?耿苞猶豫再三,還是沒有其他的辦法。

    郭嘉又道:“你買紙是為了印書嗎?”

    “是的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為什麽不直接買書?”

    耿苞瞅瞅郭嘉,遲疑道:“我們……想為鄭康成印書。”

    “就這事?”

    “就這事。”

    郭嘉沉了臉。“那能用多少紙?我還以為是什麽大生意呢,白高興一場。”他挺身而起,甩了甩袖子。“你別想什麽專賣了,南陽隨便一個紙坊都能滿足你的要求,提前幾個月下單就是了。若是報上鄭康成的名字,你還可以拿到優惠價。你要是願意,把書稿拿來,我們也可以幫你印,比你們印的好,成本更低。”

    見郭嘉掃興,準備告辭,耿苞連忙上前攔住。“祭酒莫急,我還有事要和你商量。”

    “什麽事?”郭嘉很不耐煩。“幾十金、幾百金的生意可沒興趣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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