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去殺癢!”

    “就知道『亂。”袁權大羞,張開檀口,輕咬孫策的耳垂。“再『亂,咬死你。”

    孫策背好袁權,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。兩個侍女邁開步子,緊緊跟隨,一邊跑一邊互相看看,忍著笑。孫策也不理她們,一邊走一邊道:“這麽恨我?”

    “當然恨你。我為你衝鋒陷陣,你在前麵和阿楚笑,聲音那麽大,簡直是向我示威。”

    “向你示威?這話從何起?”

    “你跟我在一起的時候,怎麽從來沒有這麽笑過?”袁權抱緊了孫策,將臉貼在孫策的脖子上,有些幽怨地道:“進院子之前,你還一臉不情不願的樣子,出院子之後,你看你的臉,都笑酸了吧?”

    孫策恍然,卻也有些意外。他一直以為袁權是喜怒不形於『色』,有大家閨秀風範的女強人,沒想到她也有這種情緒的時候。他仔細想了想,也搞不清是他之前對袁權認識不全麵,還是袁權有了變化。不過這樣也好,有大『婦』風範固然是好事,但處處周到通常也隻是防禦心理在做祟,隻要是人,都會有軟弱的時候,隻是不會輕易對人袒『露』,尤其是感到沒有安全感的時候。

    “我在你麵前是放心,我在阿楚麵前是開心,在你們兩人麵前,我是虛心。不,準確的,是心虛。”

    “心虛?勇冠三軍、聞名下的霸王還會心虛?這倒是奇聞。”袁權“噗嗤”一聲笑了。她想了想,又道:“阿楚聰明過人,木學造詣冠絕一時,你看到她心虛還有些道理,你在我麵前心虛什麽?”

    孫策苦笑一聲:“我讀書少,出身又低,不懂你們那些禮節,如果不是手上有刀,你們不知道要把我成什麽樣呢。嘴上不,心裏也要。當麵不,背地裏也會。嘴上笑嘻嘻,心裏……”話到嘴邊,孫策又自覺不妥,下意識地把一句粗口咽了回去。“一想到這一點,當然有點心虛。”

    袁權沉默了片刻,直起身子,將下巴擱在孫策肩上,嘴湊到孫策耳邊,像是自言自語,又像對孫策話。“人而不仁,如禮何?人而不仁,如樂何?你背著我走路,這就是失禮,可是我真的喜歡啊。夫君,禮儀都是虛的,彬彬有禮的不一定是君子,也有可能是偽君子。相敬如賓的也未必是恩愛,也許是敬而遠之。你出身寒微,因不懂這些禮儀而心虛,我卻希望你永遠也不要學會這些虛偽的東西。如果有一,我不知道你的高興是真的高興還隻是禮儀,那才是真正的可悲。夫君,你有一顆赤子之心,也許有些迂腐之輩會笑話你的失禮,但真正的君子絕不會在意這些細枝末節,他們會看到你的真誠。你如果為了讓那些迂腐之輩滿意,卻失去了這份真誠,那才是真正的損失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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