孫策、張紘一起陪楊彪吃了一頓飯。袁權親自下廚,飯菜不算豐盛,但做得很精致。孫策吃得很滿意,好幾個月沒吃袁權做的菜,他著實有些想了。比起袁權的手藝,尹姁、麋蘭終究略遜一籌,差那麽點味道。

    張紘、郭嘉也吃得很滿意,連聲對袁權表示感謝。

    楊彪吃得不多。他心事重重,情緒低落,勉強吃了幾口就放下了筷子。孫策看在眼裏,也沒什麽。吃完飯,他示意張紘、郭嘉先走,他要和楊彪單獨聊幾句。張紘、郭嘉會意,起身告辭。袁夫人也起身離席,袁權奉上兩杯茶後,也徒了後室,與袁夫人對麵而坐,凝神細聽。

    孫策端起茶杯,向楊彪拱手致意。“楊公,我有幾句話想,若有冒昧之處,還請楊公見諒。”

    楊彪看著孫策,默默地端起茶杯呷了一口,點點頭。內室的袁夫人和袁權互相看了一眼,不約而同的屏住了呼吸。孫策稱楊彪為楊公,而不是之前一直所稱的姑父,表示他現在要談的是公事而不是私事。這正是楊彪苦苦等待的機會,但孫策會些什麽,誰也不知道。

    “楊公,你是希望我放棄兵權嗎?”

    楊彪端著茶杯,思索片刻。“我並不是希望你立刻放棄兵權,畢竟下未定。將來下太平了,再談此事不遲。”

    “好,就依楊公,這件事等下太平再議。那麽,你是希望我繳納五州的賦稅嗎?”

    “難道不應該嗎?”楊彪反問道。

    “楊公,我從來沒有過不應該繳納賦稅。”孫策莞爾一笑:“我隻是不清楚長安的朝廷究竟是誰的朝廷。郭異、賀純等人送到長安兩年多,袁紹也死了快半年了,朝廷如何判定,到現在也沒有結論,你我這賦稅交過去,是交給了子,還是交給了袁譚和他的黨羽?”

    “朝廷宣布袁紹及其黨羽的罪狀,將軍就繳納五州的賦稅,聽候朝廷的調遣嗎?”

    “原則上來,是這樣的。當然,這隻是前提條件,並不是所有的條件。我可以繳納,但繳納多少,怎麽繳納,還需要再議。”孫策呷了一口茶,不緊不慢地道:“楊公有所不知,雖然荊州、豫州恢複得不錯,揚州發展得也算順利,但青州、徐州損失嚴重,需要大量的財力、物力支援,真要算下來,我能繳納多少賦銳真不準,不定還要朝廷再撥點款給我。”

    “將軍這麽,是搪塞我嗎?”

    “楊公,最多兩個月,各州上計結果就會出來,你做過司徒,這些上計結果瞞不過你,我是不是搪塞你,你一看便知。就算楊公不肯看,隻要朝廷公布袁紹的罪狀,我也會將這些上計結果送到長安。是非曲直,自有公論。”

    “當真?”

    “千真萬確。”

    “如果有贏餘,你會向朝廷繳納賦稅?”

    “當然。”

    楊彪臉『色』稍緩,放下茶杯,向孫策欠身施禮。“剛才言語唐突,還請將軍海涵。”

    “不敢。”孫策欠身還禮。

    內室的袁夫人聽得分明,狐疑地看著袁權,袁權也有些茫然,不知道孫策這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『藥』。不過她也明白,就算孫策到做到,朝廷要想拿到這五州的賦稅也不容易,首先要朝廷宣布袁紹是叛逆這件事就真難萬難。孫策這麽,更像是給楊彪一個麵子,好讓他向朝廷交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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