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說到,東升和韓非去拜訪她的導師,徐教授的老伴開的門,和韓非很熟了,卻不認識東升了。

    韓非叫著伯母,向她介紹著東升。

    “快進來\快進來,這麽冷的天,路又滑,小心點,”徐教授的老伴熱情的往家裏讓著他們。

    屋裏,徐教授正在和一個瘦老頭在下象棋。

    “徐伯父,”韓非進門叫著,把東西放到一邊。

    “徐教授,”東升也打著招呼。

    徐教授推了推眼鏡,“你是?哎呀,高東升,你好啊,”他向前熱情的跟東升握手,又向東升介紹著,“這是高將軍。”

    看高將軍要起身,東升忙向前一步,緊握著他的手笑說:“高將軍,您好,您坐\您坐。”

    “你就是東升啊,”高將軍上下打量他。

    “我說得對不對呀,你自己上上眼,”徐教授笑說,又跟東升解釋,“自從上次你來,看你長得有點像他,就懷疑你和他有點千絲萬縷的關係。這麽說吧,高將軍的老伴呀,曾經在當時的渤海區工作過,從延安走時已經懷孕了,最後犧牲在鬼子的一次掃蕩中,到底孩子生下來沒生下來他也不清楚,看你長得有點像他,就光懷疑你是他兒子,這不天天來我家,就是盼著再見你一麵。”

    “是嗎,老將軍,您看我是您兒子嗎?”東升笑問。

    韓非看這兩個人,相貌上並看不出來,但是,看他們有點內在的像,身形上也好像有點像,就笑說:“有點像,高書記呀,您不是從小沒有父母嗎,認個將軍老爹也可以。”

    東升笑著看了她一眼,又轉向高將軍笑問“高將軍,您老看我是您兒子嗎?”

    高將軍點點頭,又搖搖頭。

    “不管是不是了,您老要是願意啊,我就當您兒子,怎樣?”

    高將軍笑著,“好\好\好,來坐。”

    東升坐在他身邊,他又跟東聲說起戰爭的歲月。

    “在延安的時候,我結婚才三個月和老伴就分開了,老伴叫鍾淑秀,南方蘇州人,在上海讀書時相識的,那時,正是抗日高潮,我們結伴去了革命聖地延安。路上,我們走了一個月啊,腳底下磨得那個水泡呀,一個連著一個,到了延安啊,腳上的泡成了厚厚的一層皮,硬的針都紮不透。在延安不到一年,我們就結了婚,婚後不到三個月,我們就分手了,我到了東北,她去了華北,從此天各一方,杳無音信。參加京津戰役時,才從渤海區地下同誌那裏得知,鍾淑秀同誌來渤海區不到一年,在敵人的掃蕩中犧牲了,”高將軍說著,真下老花鏡擦了擦眼又道,“我隻知道,分手時,鍾淑秀是懷了孕的,這是她親口和我說的,渤海區的同誌並不能確定她是否有孩子,真有孩子的話,也有你這般年紀了,”高將軍握著東升的手說。

    “高將軍,我也聽村裏老人講過,打鬼子那會兒,有個區上的女同誌是在村北的葦地裏被敵人的冷槍打中了,很嚴重,以後具體怎樣誰也說不上,說被上麵的人接走了,也有的說,犧牲後,被上麵的同誌就近埋到了葦地裏,為了防止漢奸破壞,沒留下記號,建國後,上麵還組織人來尋找,忙活了兩天,也沒找著。聽老人們說,人們都喊她陸書記,看來她是姓陸。掃蕩過後,村裏唯一的孤寡老人家裏多了個吃奶的孩子,因為孤寡老人一隻眼瞎,另一隻眼也看不清,光說有人把一個孩子放到她懷裏,啥也沒說就匆匆走了,因為那時村外槍聲密集,村裏能跑的人都跑了,跑不動的都留在了村裏,孤寡老人住在村邊上。就這樣,孤寡老人把孩子收留了,東一口西一口的要飯給孩子吃。在孩子五歲那年,一場大病,孤寡老人病死了,撇下了五歲的孩子,”東升說著,忍不住長吸了一口氣,努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,不讓眼淚落下來。“那個孩子就是我,”說著,兩行熱淚滑落下來,韓非忙掏出手絹遞給他,“村裏人都說我父母是烈士,所以不管去誰家,都給我飯吃,我才沒有餓死,活了下來。對了,從村裏老人那兒知道些事了,我就認準那個陸書記是我娘,雖然沒有找到她的墳,但是我在葦地旁為娘堆了個墳,每年忌日我都去上墳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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