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升送孩子們上了學,就步行去了渤海飯店,為了避免他人煩擾,他把手機關了,扔到了家裏。
大清早的,飯店裏清閑,服務員正在裏外的打掃著衛生,住宿的客人正去餐廳吃飯。
星星看她來,老遠的迎上去,“哥,你來了。”
東升點點頭,“你忙啊?”
星星笑笑,她想問,欲言又止。
看她的神情,東升想起來了,知道她想問什麽,就笑說:“你的事還沒辦好,以後我再想辦法。”
星星點點頭,“那我去忙了?”
看她離去的身影,東升心裏有點愧疚,進了老太太的屋,獨眼婆子正在梳頭。
“東升,我琢磨了一晚上,覺得你一定有事,告訴娘,別自個憋在心裏。”
“啥事也瞞不過您老的眼睛,我被人算計了,不但升職無望,還要停職檢查,”東升笑說。
“是誰有這麽大能耐,把你算計了,看來也是個人物。”
“上麵的,現在是省委書記,我早跟你提過,就是跟高書記有過節的那個組織部劉副部長,現在當了省委書記。”
“這麽大的官呀,你怎得罪了他?你不是還給他送過二十萬塊錢嗎?”獨眼婆子問。
“這也正是我後悔的,他要是反過來咬我一口,我是有口難辨。”
“這也是強中自有強中手,我明白了,你遇到了越不過去的坎,過不去就別過了,明知硬碰硬吃虧,就示弱,你還算明智啊,為什麽有這樣的結果,分析過原因沒有?”
“道不同不相為謀,他們是什麽人?權欲、貪欲在他們身上表現的淋漓盡致,已有機會就伸手,卑鄙的手段你想都想不到,”東升歎了口氣說。
“你呀,自古皆如是,沒有什麽大驚小怪的,不管是哪個朝代,偷嘴的碩鼠比比皆是呀,貓捉老鼠你見過嗎?首先,得靜靜的守候在老鼠洞旁,老鼠沒有完全出洞前要一動不動的蟄伏,等老鼠完全出來了,要一躍而起,一口把它吞到肚裏。當然,也有的貓不會一下子把老鼠吃掉,而是玩它,那也是把它咬的半死了,使它苟延殘喘,才這樣做,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?熟練自己的撲鼠本領,以便以後更容易逮老鼠。”
“娘,我好想明白了,您說得還真是那麽回事,和敵人為伴,首先要蟄伏,沒有十足的把握不能出擊,等敵人完全進入了自己的埋伏圈,出擊要迅速,一招致命,不給敵人任何反抗的機會,”東升笑說。
“算你還聰明,為官之道就是如此,做好官難,做貪官易。所以,自古好官少,貪官多,你想做個好官,有作為的好官更難。東升啊,你可要想好,當好官是要付出代價的。”
“是啊,娘,您說得很對,我體會很深,上麵都這樣,讓我怎麽樣,我還的心順著他們,人家卻給我下了套,弄到這步田地,這還沒有啥把柄在人家手裏就如此,您想想,要是有點啥錯,還不被人家一棍子打死啊,”東升感歎的說。
“濁流肆虐,你這滴清水混在其中不是被同化,就是被吞噬,要是不願同流合汙就罷手吧,”老太太勸他。
“您也是這樣的想法?”
“怎麽,還不死心呀?是不是心裏不服,覺得窩囊?”獨眼婆子問。
“娘說得沒錯,真要離開,我也不能這麽離開。”
“那你的意思還要跟人家鬥一鬥?”
“娘,您就是能看穿人的心思,我東升可從來沒有這麽被人玩過,要走也不能這麽灰溜溜地走。文革時,混了個地區革委會副主任,也相當於現在的副市長,甚至還要高點,我不留戀,不想幹了,說回來就回來了,那是我自願的,現在,走到了這一步,卻是被人算計的,您說我甘心嗎,”東升笑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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