東升兩口子正說出國考察的事呢,小玲領一個人進來,是劉銘。東升忙起來讓著,“是你啊,是來吃飯?”

    “不是,專門來找你的,”劉銘不好意思的笑笑。

    東升忙讓他坐下,春蘭看他來有事,和他打個招呼,抱著鵬飛出去了。

    劉銘看屋裏沒人,從包裏拿出兩遝錢放在桌子上。

    “你這是幹啥?”東升看著錢問。

    劉銘不好意思的說:“高縣長,今天實在不好意思,在會上冒犯您了,您可千萬別往心裏去。”

    “有啥冒犯的,快把錢收起來,”東升說著,拿起錢來往他包裏塞。劉明說啥也不拿,“高鄉長,不,高縣長,您聽我說,小意思,不成敬意,孩子小時不知道沒來,這錢算是給孩子壓歲的、給孩子壓歲的,沒別的意思,沒別的意思。”

    “壓啥歲呀,不過年不過節的,你的心思我明白,把錢拿回去吧,咱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多一句少一句的也沒關係,工程呀,該怎幹怎幹,關鍵是要幹好,啥事也沒有,”東升說著,又拿起錢往他包裏塞。

    “不是、不是,高縣長,您聽我說,您不收下就是嫌少,就是看不起我,二百多口子人就指望這個工程發工資呢,我求您了,您收下吧,”說著是老淚縱橫,撲通一聲給東升跪下了。

    “老劉,看你,這是幹啥,快起來,快起來,有話起來說,”東升一把把他扶起來,按到椅子上,“你看你,啥話說不過去,非弄得這樣。建安公司的的困難縣裏知道,不是把這個大活給你們了嗎?第一筆撥款三天兩天就撥下來了,你再堅持堅持,至於今下午的事,我不怪你,也理解你。當然,你也要理解縣裏,就你來說,攤了還不到十萬塊錢,過後,我給你找補一下不就有那份子了,老劉啊,不怪張庭之說你,你也太實了,也不想想,讓誰多攤也不能讓你多攤,裏外能分不出來嗎?”

    “是,是,高縣長,我知道自己錯了,回去後悔死了,沒明白領導的心思。都怪我不開竅,跟不上時代發展的步伐,沒起好作用,我檢討,我檢討,”劉銘一連串的說著。

    東升心裏很滿意,他笑說:“以後,你還真得好好學學,過去的那一套真的落伍了,就說文革那會兒,是誰窮誰光榮,現在呢,是誰富誰有臉,挨鬥的那些主兒,現在都趾高氣揚了吧,老輩裏的窮人還得去給人家打工,能說是剝削嗎?你可以不幹,誰也沒求著你去幹,現在幹活都得托關係求人呢。都是一個道理。就說你們建安公司吧,以前縣裏的啥活都是你們的,沒人和你們爭,現在就不同了,誰都可以幹,再抱著老傳統不放,抱著政府的腿不放,真的喝西北風喲。所以盡快轉變工作模式,自己去闖市場,才能生存下去。自己闖市場就得適應市場的遊戲規則,不適應就被淘汰。”

    “是、是、是,高縣長教訓得對,依靠政府慣了,政府放手不管了,就像孩子沒了爹娘,都不會走路了,還得慢慢學,還得慢慢學,”劉銘笑著,很虔誠的樣子。

    “劉總啊,您年齡也不小了,快六十歲了吧?”東升問,“五十六歲、五十六歲,”劉銘點頭哈腰的說。

    “五十六歲了,再有四年就退休了,要好好學呀,這可是門大學問,再不抓緊啊,就沒有時間了。以前,建安公司在咱縣裏算各大單位了,人才濟濟,不能光坐在辦公室裏養尊處優,等、要、靠了,我可以給你透漏個實信,今年縣裏一分錢都不會給你們撥,知道啥意思嗎,得學會自己掙錢養活自己。”

    “真得嗎,高縣長,那可要了我的命了,二百多張嘴巴呀,我自己怎能給他們掙出來吃呀。高縣長,您是主管這方麵的領導,怎也得緩幾年,適應適應,慢慢的來,一下子不管了,怎受的了啊,我看啊,要是這樣,到年底呀,非讓他們把我這把老骨頭給拆零散了,現在都快五個月沒發工資了,唉,真是愁殺人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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