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還差不多,”東升破涕為笑,舉起杯一飲而盡。

    “說到家啊,老姑,這些都是誰給的,是我那烈士的爹娘啊,給了我這樣好的成份,誰不高看咱,大門上‘光榮人家’的牌子,那就是光宗耀祖的金字招牌呀,那個不羨慕?你也是沾了我爹娘的光,應該感謝他老人家,是不是?”

    “是呀,是呀,我每天都在神龕麵前給他們二老上香,求他們保佑咱們四季平安,家丁興旺呢,”獨眼婆忙說。

    “還家丁興旺呢,你不把春蘭嫁給我,哪來的家丁興旺,到現在還不是一個人吃飽了全家不餓,光棍一條嗎,”東升吖了一口酒不滿的說。

    “好好好,今天就滿足你,讓她不再有非分之想,死心塌地的跟了你,行了吧。”獨眼婆說。

    “這還差不多,以後我就搬過來住好了,兩家和一家,冷屋冷飯的,我可受夠了。”

    他們正喝著,春蘭散工回來了。東升看到她,就像貓聞到了腥一樣,立刻湊上來粘糊上了。

    春蘭很討厭這個二流子,打心眼裏瞧不起他,憑著個好出身,村裏照顧他,他是啥活也不幹,整天遊手好閑、敲雞打狗、混吃混合的,不幹人事。就憑著一張三寸不爛之舌說西家、道東家,就像個愛叨叨老婆舌頭娘們一樣,看見村裏的小媳婦大閨女的,腿肚子就發軟,就愛靠近乎,色迷迷的金魚泡子眼裏滿是淫邪的光,嘴皮子不住了,耍貧嘴是他的拿手好戲,天上地下,鄰村他鄉,沒有他不知道的事。費這些唾沫星子不過是想多跟你膩歪些時間。

    可是。村裏人都忙啊,按點上工,哪有時間聽他耍貧嘴。他也跟著上工,沒有半天時日就讓隊長攆回來了,為什麽,他愛耍貧呀,專門粘乎大姑娘小媳婦,嘴更是閑不住,要不來段京劇,要不講個黃段子,反正是那張破嘴呀一刻不閑。惹得社員們是哈哈大笑。光聽他胡侃了,誰還有心思幹活。氣得隊長小山羊胡子直翹,那對蛤蟆眼都快掉土堆裏了,任憑他怎吆喝也不管用了,就一頓臭罵把他罵回來了。

    以後,他在家閑悶了,就是給隊長下跪,對天發誓,拿塊破毛巾堵了自己嘴巴,隊長也不讓他上坡幹活了。

    不過,村裏人沒說他孬的,都說他是個活寶。誰家娶媳婦了,都愛他去,本是熱鬧的時候,沒這麽個人還真不行,熱鬧不起來呀。

    他也是個熱心腸,貧歸貧,來到正事上是真賣力。因此他的人緣挺好,在村裏威望也挺高。

    文化大革命期間,那場運動,真整人啊,成分不好的,說整死你很簡單的事情,隨便給你扣頂帽子,就要你的命,紅衛兵就有這個權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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