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裏一片狼藉,何誌標剛剛也注意到了,但他根本沒有想那麽多,還以為誰不小心將凳子摔壞了而已,卻是想不到……

    何誌標有些疼心,眼中的光彩退去,再看何佩兒的神色就有些變了。

    “爸,你就不問問我們到底是怎麽回事,難道就信了媽說的不成?”何勇子都看不過眼了,他一點都不喜歡父親這個性子,耳根子太軟,不用自己的腦子去想事情,別人說什麽就是什麽。

    被兒子提了兩句,何誌標好歹也算有了那麽點思緒,低著頭誰也沒有看,對著還在嚶嚶哭泣的羅碧群責備了一句,“別哭了,趕緊去準備一下,晚點廚子要過來了。”

    何誌標口中所說的廚子是專門走村竄巷,在紅白喜事上掌勺辦宴席的。

    他沒有問剛剛到底是怎麽回事,也沒有幫羅碧群出頭,隻想和稀泥般將這件事情揭過去。

    何佩兒看著他這種軟包子的性格也是醉了,在他再次讓自己進屋的時候直接搖了頭,“爸,我今天還能叫你一聲爸是因為你是我親爹,但要是接下來你繼續對這個家不管不顧下去,那聲爸我也不會再叫了。”

    她這一席話說得很重,何誌標整顆心都涼了,憨厚老實的一張臉,配著黯淡無光的眼神看起來也挺無奈可憐的。

    在外人看來這個爹可能像是一個夾心餅幹,兩邊顧不住,都在受氣,可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。

    一個大男人不管事,在家裏說不上話,什麽都交給女人,成天隻管悶頭幹活。

    要說這個家是公正和睦的也就罷了,但偏偏這個家裏的關係複雜,不是普通家庭,他還這樣不管不顧,現在跟子女離了心,也是自找。

    “佩兒,你有什麽事,受了什麽委屈,你都說吧,爸聽著。”何誌標歎了口氣,直接坐在了一旁的長凳子上。

    自己的話都說得這麽絕了,他卻隻是說他聽著,何佩兒有些無語,心裏又覺得有些好笑,從前世到今生,她明明都對這個父親死心了,也不知道今天還在這裏跟他探討什麽。

    “爸,這些事情你聽著有什麽用?我成天吃飽了撐著沒事幹,專程跑過來難道就是為了要跟你談談心,找你聊聊委屈的嗎?”

    “我從小到大在這個家裏受了多少委屈你看不到?你睜一隻眼閉一隻眼,到最後連一句安慰都沒有給我。如果我記得沒有錯,小的時候我也找你說過一些吧,有什麽用,你做了什麽嗎?什麽也沒有做。”

    “你這樣看著親生女兒受苦,懷裏卻抱著別人的孩子,有時候我真的有些懷疑自己根本不是你親生的,你的親生女兒不是我,而是現在站在門口那個叫何秋水的女人。”

    說到激動處,何佩兒也厲眼看著一直站在門口的何秋水。

    這個女人進了何家門,奪走了她的父親,如今她活了幾十年已經不在乎了,但前世的她心疼過,難受過,多少個日日夜夜躲在床頭哭泣,直到麻木。

    對於這個父親,他想聽自己受了什麽委屈,好,她何佩兒就說給他聽,這麽多年來,她的委屈是怎麽來的,還不是他這個做父親的不做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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