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正是如此,李鋕才把最後一句話換了換,要不然,一個圖謀不軌、意欲造反的罪名不定已經安上。

    方從哲能夠左右李鋕的意思,卻影響不到崔景榮,崔尚書可是有一一的主。“李大人,這句話的意思,可不是楊鎬來定吧,我看分明是有人想要聖子的位子!”

    “慎言!”開口的並不是方從哲,而是趙煥。

    “崔大人,此刻正值國朝對遼東用兵,龍袍和兒歌一事,不得是有人栽贓陷害。若是因此捕風捉影,壞了平遼大事,豈不是遂了有些人的願?”

    “趙大人,如果那有心人,恰好就是想試探我們呢?倘若再來一次陳橋驛,你我又當如何?”

    “你?”趙煥一時語塞,不知道什麽。

    是啊,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,誰知道是有心人要謀害,還是真的要試探呢?

    幾人你一句我一句,吵得沒個結果,涉及到皇權的問題,不是他們能拍板。

    “吵來吵去,成何體統!”方從哲喝道,“此事有蹊蹺,我去向陛下稟告,在這裏亂猜,算怎麽回事!”完,揮揮衣袖,向後殿走去。

    要這事和東林沒關係,打死他都不信。但是,為什麽隱約覺得,和他那孫子也有些關係呢?

    自從那日完楊鎬不何用以後,再也沒有提過此事,和他辦國債以及瓷磚,判若兩人。反倒是和之前的紈絝樣子一模一樣,整日裏和李盡忠、世子流連街巷。

    到底哪一個才是他孫子呢?

    事關征遼東,萬曆並沒有為難方從哲,接見了他。

    “楊鎬的事情,朕已經知道,臨陣換將是大忌,閣老無需為難,按照你的意思,繼續推進便是。”

    “陛下,此事過於蹊蹺,恐怕現在看到的依舊是冰山一角,不得下一步還有什麽手段。”

    “閣老坐鎮朝堂,朕放心,由你處置,但是,遼東若是打了敗仗,那可就不好向下交代。”

    萬曆的態度明確,相信方從哲做出的判斷,但是後半句又是何意,難道是在暗示他,楊鎬真的不可用麽?那為何又要支持他的決定呢?

    一路揣摩,卻發現李鋕仍舊候著他。

    “旭山,楊大人此時也是我輩眾人,你又不是看不出,背後是有人弄權,為何還要大費周章?”

    “閣老,我知道此事背後有蹊蹺,但是身為左都禦史,這本我不得不上。”

    “當真不是為了私情?”

    “閣老,我李鋕可是那等卑劣人?”李鋕麵色堅定的問著。

    “那也無需言辭激烈,盡到你的本分就是。”

    “我的方大人,職責自然要盡,但是,我不相信楊鎬能打贏這一仗!”李鋕焦急的聲音變了。

    “怎麽,你也因為蔚山之戰緣由,覺得楊大人打不贏,事情過去二十年,怎知楊大人他……”

    “不,大不同,別人或許奮發圖強,令人刮目相看,但是楊鎬此人,不過是在攀附我浙江官員,未曾在戰陣苦下功夫,如何能勝?”

    打發走李鋕,方從哲心裏也有了一絲動搖,難道楊鎬真的不行?但是現在又去找誰來?浙黨一係,可沒有個能拿上來統兵十多萬的人啊。

    剛進府門,正要傳喚方書安,卻得到消息。

    “何事?”

    啪嚓!

    聽聞之後,方從哲茶盞摔在地上,碎成數片。 本章已閱讀完畢(請點擊下一章繼續閱讀!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