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假的?”

    老方愣了片刻,他想不出來,方書安竟然能給出這樣的建議。

    “虧你想的出來,也不想想,有多少人盯著他的後人,又有多少人,根本就不想著他翻案。若是真弄一個假的,那不是將自己的把柄塞給對頭?你平日裏也算是機智,今日怎麽相處如此主意?”

    “這……”方書安很少被老爺子批評,這次他是真的沒有什麽辦法,隻好歎口氣,“孫兒沒有更好的主意了。”

    “唉,怨不得你,要不是今日得知一個消息,我也就和你一樣無奈。”

    今日?得到消息?

    方書安眉頭一挑,感覺到事情沒有那麽簡單。

    老方現在得到消息,那肯定是有什麽事情,此前一直沒有人提起。

    “怎麽了,爺爺,是很重要的事情?”

    方從哲並沒有著急回答,他端起茶盞,先飲了一口。

    看見他如此做法,方書安心裏更有底氣,每次老方有什麽重要事情要的時候,都是這樣,此番,應該沒有什麽差別。

    “駱思恭今日悄悄和我,他父親駱秉良曾經追查到,當年,張氏後人並未全部趕盡殺絕,不少人隻是改名換姓,繼續苟活而已。”

    “這?”

    方書安有些吃驚,因為按照此前的法,張居正的幾個兒子中,老大敬修自縊身亡;老二嗣修和老三懋修被發配,據也是死在外邊;老四簡修被削職為民,最後窮困而死;老五被抄家逃難,回報是已經死了;老六在張居正抄家後下落不明。

    明明白白各種奏章上都死完,怎麽,難道都是?

    方書安將自己的疑問出來,一臉不敢相信。

    “孩子,誰還沒有幾個誓死追隨之人呢?我就這麽吧,六兄弟,現在活著的,少有兩個,多了有三個!”

    “還能這樣?”方書安真是傻眼,瞞過海的技術也太高明了。

    “張白圭雖然被無數人攻訐,但是他也提攜過許多人,尤其是底層官員,受過他好處的大有人在。當年他老人家在位時候,有幾個敢屍位素餐?有幾個敢連吃帶拿?給下邊發多少俸祿,基本都能到個七八成。再,他們家也有人在錦衣衛,三子簡修曾經還是錦衣衛指揮使,這樣的身份地位,怎麽可能在當中沒有人?”

    老方把話到這份上,方書安就明白了。

    雖然攻擊張居正那一撥人都是此前受過損失之輩,但是下層得到好處之人,以及部分他的盟友,還是在暗中保護。

    那些達官貴人總不會親自去現場查看,張居正的兒孫們是不是都被幹掉。

    而去執行行動的人,要麽是受過張家好處的錦衣衛,要麽就是被他的盟友們收買,出去應付差事之後,隨意的交差。

    方從哲頓一頓,又道,“駱秉良行事心,雖然他知道有些人沒有死,卻沒有將他們的下落告知駱思恭,如此一來,尋找也是難題。”

    老駱辦事……真是不留餘地!

    連自己兒子都不告訴消息,看來他明白,在他們兩代人有生之年,是不可能平反。

    話的讓方書安愣神片刻,隨即明白。

    那些人,尤其是被流放的,指不定在什麽犄角旮旯裏藏著,如果駱秉良沒有留下他們的消息,也就不知道該怎麽尋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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