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奉辛也想不到,對手敢將布匹的價格降到三錢每匹!

    事情的發展並不是這個設計,但是當雙方都將三板斧砍出去之後,接下來的事情就是毫無花巧的肉搏了。

    鬆江棉布降價到四錢,新品呢絨同樣降價到四錢,甚至隔以後,更是殺到三錢的價格!

    三錢,他們怎麽能降價到三錢!!!

    綢緞商們瘋了,還有人敢給他們明目張膽的打價格戰?

    要知道,整個大明最發達,技術最先進,集群最大的織機,就在蘇杭!

    不過,他是他們認為的情況,若是蘇杭商會知道方書安那裏有二十錠紗機,飛梭織機,不知道他們還敢不敢打價格戰?

    經過一番分析,以黃奉辛為代表的商人們一致認為,對方敢這麽賣的原因,就是因為他們的經緯線夠鬆,才有了透氣性。

    但是在他們眼裏,那可就是偷奸耍滑!

    既然是靠著偷工減連降低成本,他們為什麽不能?

    別人家的棉布,最低敢賣到兩錢五,但是鬆江布不能,三錢已經是他們的生死線了!

    不過麽,如果拉長布料,將纖維人工拉長,雖然失去不少伸展性,但是幅麵增加,在減少緯線,倒是能控製在三錢的售價。

    正是這樣的計劃,才會有先前,何承才他們遇到的一幕。

    此刻,加急弄出來的一批貨,已經擺在京城的庫放裏,就等著一聲令下,便開始賣。

    庫房門口,黃奉辛看著章少康,“真的要幹?要是這麽一來,以後在京城,咱們的鬆江布,可就賣不上價格了。”

    “事情到現在,還能有別的法子?你還想著和解?先不方書安那裏,就是背後的那位,怎麽交代?”

    章少康麵色沉重的道。

    一開始,背後支持的人是楊興昌,畢竟綢緞棉布關於麵料這一塊,是他們織造局的勢力範圍。

    因此楊公公支持他們和方書安對著幹,倒是合乎情理。

    作為織造局提督太監,總不能看著自己下邊人被人家排擠。

    可是當事情發展到一定階段,就不是他們能左右的了,尤其是鄭家二子,鄭二發出現以後,一切就已經脫離了他們的掌控。

    有關拉長布料,減少緯線的做法,也不知道是哪個缺德玩意提出來的,結果就傳到鄭二發口中,現在是不幹也不行了!

    “咱們要不要再等等,最起碼看看何公公的意思?”章少康想做最後的掙紮。

    “你啊你,真,現在連楊興昌話都不算,咱們的何公公又能怎樣!”黃奉辛無奈的道。

    “要是這一遭敗了,咱們還有機會麽?”章少康像是失去力氣般,有氣無力的著。

    “若是不耽擱給方商人的貨,咱們苦熬幾年,興許還能緩過來。就是可憐兩百多年鬆江布的名聲,就這麽沒了。他日泉下相遇,我還不知怎樣和祖宗交代!”

    “誰不是呢?您家裏的買賣兩百年了,我那裏也不短啊,現在不是想著以後怎麽和祖宗交代的事情,先將手下人的飯碗解決吧。這些殺的京城商戶,為何非要和咱們蘇杭商會過不去,非要置我等於死地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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