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直未曾話的額亦都睜開了眼,不再假寐。

    “熊大人,即便是打,我兒郎們又何懼哉?我們自白山黑水而來,自然能回到白山黑水中去。或許剛開始有些不熟悉的孩子們會吃些苦頭,但是茫茫山林中,何處有食物,我們可是一清二楚。

    左右不過是付出些代價,等到熟悉之後,在山林裏,難道熊大人麾下的迅雷彈還能派上用場?到時候,不知你們怎麽來林子裏追我們?”

    既然熊廷弼要挾,額亦都便針鋒相對。

    “再者,和談想必也是朝廷的意思,若是放出消息,因為你熊大人貪圖戰功,找借口不願談,不知道到時彈劾你的奏章,能摞到房頂麽?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,還想拿彈劾來要挾本官,你也不打聽打聽,熊某人何時怕過彈劾?就你這造謠的本事,還想為難熊某?駱大人,你呢?”

    駱養性從不顯眼的地方走出來,淡淡地道,“錦衣衛自會將大人做的事情如實上報,絕不添油加醋,至於朝廷看我們的報道還是傳聞,想必不用我。”

    額亦都想要用計謀,或許在建州部裏還有點水平,但是在熊廷弼麵前,不過就是個弟弟。

    奴兒哈赤和黃太吉都奈何不得之人,他額亦都算個辣雞?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與熊廷弼的會談最終達成幾點共識,但是並不算結果。

    真正要有結論,還是王邵勁和方書安到建奴那裏走一遭才能決定。

    與之前作戰時緊張的心情不同,此刻完全是欣賞一路的風景。

    順著蘇子河一路行來,兩旁被河水滋潤,植被茂密,雖然初雪已經落下,但是很多植物的葉子並未變得枯黃。

    再走一遭界凡城時候,心情完全是兩個樣子,是自由且暢快的。

    以前是明軍來攻,如今是守城人是他們,同樣是代善和方書安,如同兩世為人一般。

    代善腿腳不便,並未騎馬,他的馬車原本在前方,走到界凡城時候,慢慢靠向方書安。

    身邊護衛們原本都將手按在刀柄上,防止有何不測。

    “收起來吧,這是咱們地盤,怕什麽。”方書安伸手製止了他們。

    剛完,便追上了代善的馬車。隻見他掀開簾子,看見方書安,便道,“此前未曾謝過方公子的救命之恩,現在我也不便起身,不過還是要感謝。”

    方書安強忍著想要笑的衝動,把人家腿好端端的給鋸了,完事還要感恩戴德,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忍不住。

    當然,這件事情無論何時也不能出去,不然代善哪怕一條腿彈著走,都要追殺他到涯海角。

    “方公子,你們當初伏擊我之時,有幾分勝算呢?”代善眯縫著眼睛,突然拋出這麽一個問題。

    “十一分吧,或者十二分?反正肯定能贏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話一完,代善臉蹭就綠了,尼瑪,真是大忽悠,瞎話都不看實際情況打草稿的。

    “當時你們的騎兵可是被我的巴牙喇擊潰,差點中軍就崩了,還能有十足十的把握?”

    “哦,那個啊,忘記告訴你了,那是賀世賢將軍故意的,他就是要引你們過來,好殺滅有生力量,最後好方便攻城。要不然為什麽我們不在合適距離早早的投迅雷彈,主要是為了麻痹大意,讓你們覺得有成功的機會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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