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忽悠?”熊廷弼疑問道。

    “就是誆騙與他?”

    “讀書人的事,怎能是騙呢?但是老夫肯定,我們真的在那掌櫃身上問不出什麽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為何?”方書安納悶了。

    “死人怎會出秘密?”熊廷弼聲音低沉的。

    “您殺了他?”方書安有些懵了。

    “想哪裏去,我殺他作甚,不過是個強驢,耐不住林丹汗手段,死了。”

    嘶……

    方書安是真服了,要是他知道商隊的掌櫃死掉,怎麽也做不出沒死的樣子,去範仁寬那裏敲詐出錢財。

    薑還是老的辣,熊廷弼可是雲淡風輕沒有任何心理壓力的就給辦了。

    “那您如何圓謊?”

    “圓什麽,拿了範仁寬的東西,告訴他人不會回來便是。”

    一套操作下來,方書安隻想跪在地上膜拜,都熊廷弼不擅長朝堂鬥爭,看來他是根本不想。

    一個能被建奴忌憚如斯之人,怎麽可能沒有辦法在朝堂生存,隻不過是懶得內耗罷了。

    隻是,林丹汗並不打算歸還糧食,隻怕把硝子、鐵錠、農具等都送回來後,一個糧食毛都沒見著。

    熊廷弼又怒了,“這廝還真不給糧食,來人啊,命遼東總兵,給虎墩兔點顏色看看!”

    好在方書安已經有了想法,忙勸到,“這件事,您不妨聽聽子的想法?”

    “少在那賣弄,有屁快放!”

    “好嘞!”方書安正了正姿勢,“您派個人去一趟,就傳兩句話:其一,糧食可留下一半,剩下的拿羊毛換;其二,你以為商人們麵臨的糧食戰爭,是見招拆招麽?”

    熊廷弼輕輕品味兩句話,後一句不難理解,從開始漲價的時候,他們就在挖坑,直到把糧商們搞的幾乎要破產,都是在計劃之內。

    但是羊毛換糧食,怎麽看都是賠本的買賣。

    “子,你要羊毛作甚?那玩意除了做氈子,沒有任何用途。氈子又笨又重,一股子羊膻味,沒幾個人喜歡。”

    熊廷弼的在理,大明萬曆年間,沒有人認為羊毛值錢。

    然而,西方開始了羊毛紡織的嚐試。

    東方朝上國有絲綢以及棉麻製品,對羊毛的訴求並不強烈。因此,羊毛的利用仍舊限於遊牧民族打打氈子。

    但是一年產生的羊毛數量巨大,都做氈子顯然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,因此,此時蒙古的羊毛,大部分是低價值的產品。

    他們並不知道,遠隔重陽的萬裏之外,已經要開始羊吃人的運動。

    盎格魯薩克孫們若是知道那個瓷器和絲綢的國度竟然視羊毛為廢物,不知會作何感想。

    “大人,此事來話長。但是,您要相信子是個能變廢為寶的人。隻要我這裏能夠成功,將來,那些牧民都要聽咱們的,而且,隻有我們能消耗掉他們的羊毛,還能給上不菲的價格。”

    “能有多高?”熊廷弼隨意的問了句,不是很走心,畢竟羊毛再貴,能夠多貴?

    “高到能讓他們放棄南下搶糧食!”方書安斬釘截鐵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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