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見春光到眼前,風景且是杏花天。囊空不必愁沽酒,榆樹枝頭落古錢。

    話表二位王爺更換衣服,十七王爺頭戴青緞帽盔,上安甩頭紅纓,身穿繭綢袍,外套猩猩紅氈馬褂,後飄大撒手辮子,腰係河南帶子,掛著對子荷包,足登薄底緞靴,暗帶短刀一把。勉三王爺更換的是頭戴一頂便帽,身穿天藍綢袍,外套哈呢馬褂,腰係洋縐帶子,足登粉底皂靴,身藏短刀一把。出了北京,一直大道,不多時,叔侄二人來到通州壩。正然行走,尋找嘉慶皇爺,猛聽那旁三間瓦房內吆喝:“免三免三哪!“勉三王爺聞此言,心中不悅,停步口呼:“七叔,你老聽見否,是誰敢在此提名道姓叫我勉三?“十七王爺說:“你且莫著急,你進去看一看,是誰叫你名字。若是當今聖主,咱叔侄進去接駕;若不是主子,再不依他也不遲。“勉三王爺聞聽有理,邁步走進瓦房。

    暗中交待:此三間瓦房名叫剝皮亭,內有四家光棍:一名攔路鬼藍四,一名漢子尖張德,一名追命鬼柳七,一名白花蛇張三。這四家光棍終朝每日在這瓦房內立寶局,用轉心寶盒訛人,指此為生。若有人輸下他們的帳,不管你典房賣人口,也得給錢。今日這寶官做了一個三,寶吏在一旁給眾人打著錢碼。三上錢碼太多,寶吏說:“還有上錢的沒有?我要揭寶盒裏。“遂高聲招呼:“掐一去二免三,免三哪免三!“勉三王爺心中不悅,闖進瓦房一看,原是一座寶局,這勉三王爺方把氣壓下去。這位自幼好寶,今日見了寶局,如同蠅子見了腥物的一般。旁邊有一條春凳,遂坐在上邊,鴨子腿一盤,看著寶吏一分一分將錢賠完,那寶官又出了盒哩。勉三王爺說:“我也高上一合寶。“這王爺自幼兒是硬脾氣,他若押寶,也押硬盒,上一盒揭了一個三,遂從囊中取出兩個元寶,向寶吏說:“接著。“寶吏問:“你老要記櫃嗎?“勉三王爺說:“不記櫃,與我押上罷。“寶吏問:“不知押在哪一門?“勉三王爺說:“都押在三上的孤頂吧。“寶吏聞言,把兩個元寶放在三上。眾押寶的見三上押了兩個元寶,齊大呼的把錢都移到三上。寶官一看,三上兩個元寶,又押了二百多吊,偏偏盒內是一個三,不由心中把攢揉腸,暗說:“不好若揭寶盒,賣了老婆孩子也不夠打發這一盒的。“遂向眾夥友一使眼色。眾夥友皆都明白了,遂假裝拌嘴打仗,你扯我打,我揪你踢,一陣大亂,趁勢搶銀子的搶銀子,搶錢的搶錢。

    勉三王爺一看此光景,不由得大怒,把臉一翻,大喝一聲:“好小子們!爾等快賠銀子,牙崩半個不字,送你小子們當官說理,還得賠銀!“寶官說:“放你娘的狗屁!他眾人哄鬧打仗,拆了我的寶局,我還未說,你倒要我們賠銀,反言當官說理。別不告訴你,你在這通州城裏關外詢聽詢聽我的名姓,若打官司咱就走,要動拳腳當麵玩!“勉三王爺一聞此言,氣炸了肺管,哪能容得?對準那人眼眶就是一拳。眾光棍一齊動手來打勉三王爺,將勉三王爺圍在中間,打在一處。

    十七王爺在瓦房外邊等侯多時,不見勉三皇侄出來,心中正然納悶急躁,忽聞瓦房內大聲喊道:“小子們,上!哪怕你們人多恃眾,竟敢作下圈套搶銀子,反了!反了!“聽語音乃是皇侄勉三的聲音。探頭望裏一瞅,真是皇侄與眾匪棍廝打。不由得心中大怒,三屍神暴跳,五靈豪氣飛空,遂將辮子盤起,把大衣甩了,抽出短刀,一個箭步躥進瓦房,喊叫:“好一群狐群狗黨,倚眾欺人!猴兒崽子睜開狗眼看一看,大太爺是誰!“舉刀就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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