邊理枝頭花正開,妒花風雨便相催。願教青帝常為主,莫遣紛紛點翠苔。

    卻說黃六、黃雄聞蘇吉平逢迎之言,心中大悅。遂來至北樓落坐,蘇吉平問:“二位大爺吃何飯?小奴好去做。“黃六說:“我想蒸包子吃,你快蒸來,我弟兄還有緊事前去辦理。“蘇吉平問:“有何緊要事?“黃雄說:“皆因有一劉羅鍋子,假扮老道前來私訪,被我哥倆用繩捆上,投入河內,不知何人把他救起,捆他的繩被扔在窪地。故此我弟兄用完了飯,好去找尋劉羅鍋子,把他亂刀剁死,方趁我弟兄心意,急速快蒸包子。“劉公在蓋篷下聞言暗想:“不好,兩個凶徒若吃蒸包子,必用蓋篷,若一掀蓋篷,必然看見我,我準有死無生。“不由得心中害怕。這蘇吉平聞聽二惡徒要吃蒸包子,須用蓋篷,遂心生一計,暗將柴禾用水潑潮,向灶口一填,用火點著,漚得屋內盡是煙。兩個凶徒怒道:“為何用濕柴燒火,熏你大爺、二爺之眼。“蘇吉平說:“不是濕柴,大約是煙筒犯風不過火,須得打一打煙筒,就不冒煙了。“兩個凶徒聞言,一個上房去打煙筒,一個凶徒去往東樓避煙。

    蘇吉平見兩個凶徒皆去了,忙忙掀開蓋篷,說:“大人,急速快離開這凶險之地,可從這北樓後往西行,西牆下放著一隻小破船,可蹬著破船越牆速回公館,發兵圍了這王家院拿獲兩個凶徒,救難女出此火坑,感大人再造之恩。“劉公聞言,忙忙往北樓後身急行。竟奔西牆而來,見西牆下果有一小小破船,遂蹬小船上,在牆頭望牆外一看,牆高有一丈多,心中為難下不去,又恐兩個凶徒看見。正在兩難之際,忽聞樓上喊嚷:“老道爬咱們的西牆來了,快抄刀咱們剁他去。“又聞下樓之聲,劉公被這一嚇身形跌在牆外,幸虧牆外有一垛柴禾,並未跌重,站起身形鑽入蘆塘之中。這黃六、黃雄手提鋼刀來至西牆外,不見老道蹤跡,黃雄說:“大約老道必在蘆塘之內。“黃六說:“老道自投羅網,也跑不了他,咱先去吃飯,吃飽了再殺他也不遲,量他也飛不上天去。“不言二凶徒回家用飯。再說劉公在蘆塘內聽不見外麵說話,這才出了蘆塘。見天已過午,腹內又餓,隻得順小路往前奔走,遠遠望見一座村莊。心中想道,我不如奔到此村,一則化一頓齋飯,二則問一問進景州從哪裏可行,這且不提。

    劉公所見之村名臥虎莊,村中有兄弟二人,兄名王忠、弟名王平,皆好打抱不平。王忠娶妻馮氏,所生兒女皆立不住,現時又生一子,方八個月。今日王忠、王平趕集未回,天已過午,馮氏恐他弟兄二人趕集回家用飯,遂將孩子奶飽放在炕上,用被遮蓋好,這才下炕去做飯。飯方做熟,忽聞柴門之外有化緣之聲,馮氏來至門內一看,原是年邁老道化緣。遂口尊:“道爺改門去化,我這裏不寬裕。“劉公聞言,心生一計,遂說道:“女菩薩,化緣是小事,貧道細觀貴宅主凶寒,苦是小事,不立子宮是大,總然有子不過三五歲必然夭殤。“馮氏聞言一怔,暗想:“怪不得所生小兒立不住,原是住宅主凶。“遂口尊:“道爺,既是風鑒高明,請進院來給我們觀一觀陽宅,若將宅子調理吉順,我家男子回來,必然重重酬謝。若是道爺時下饑餓,鍋內現做的小米幹飯,先充一充饑。“劉公聞言心喜,隨跟馮氏走進屋內落坐,馮氏正然給劉公盛飯,隻見王忠、王平從集上還家,看見馮氏給老道端飯,心中不悅。馮氏見他哥倆麵上生嗔,就知是為給道爺飯吃之故,遂迎上前說道:“這位道爺能觀陰陽宅,說咱家不立小口,總然有子,三兩歲上必夭殤。故此請道爺調理調理陽宅。靜候你兄弟二人趕集還家,請道爺說一說家內之房的毛病,故此請道爺吃一碗小米幹飯。“王家弟兄聞言,回嗔作喜,遂含笑說:“道爺,粗茶淡飯,不能適口,多有慢待,改日補情。請道爺炕上坐坐,在那被上暖烘。“劉公遂問道:“二位施主,貴姓尊名?“二人說了名姓,劉公說:“施主的貴宅主不立小口,皆因大門在西南,若將這北房高起,大門改在東南,子息必旺。“王忠說:“多承道爺指教,現今我生一子,方八個月,身體肥胖。“遂喚馮氏將咱狗不理抱來,看一看長命是短命。“馮氏在外麵說:“咱那狗不理不是在炕上,棉被內睡著了麽?“王忠聞言,見炕上隻有一床棉被在道爺身下坐著哩,遂一拉棉被,劉公一欠身拉出被來一看,隻見孩子已被憋死了。劉公一怔,王忠大怒說:“老道你將我孩子坐死,你得償命!“王平接言說:“哥哥不可動怒,一則道爺風鑒是應驗了,不該立子。也是狗不理該著死在被內,不動不哭,誰知被內有孩子;哥哥你若不讓道爺被上坐,孩子也死不了。“王忠聞言,所言有理,怒氣已息,遂口尊:“道爺適才是我一急冒犯,多有得罪,望祈恕我之過。孩子死了,不要緊,從此非套交情不可!“劉公心中過意不去,說:“施主,貧道擾了一頓齋飯,又將小施主坐死,與理不合,令我慚愧。“王忠說:“無妨!“遂叫王平將死孩攜去埋在莊東,王平去埋死孩子不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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