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大人看罷多時,帶笑開言,說:“你姓什麽?叫什麽名字?告訴我,好與你治一治。我有三等治法,分三樣的價錢:頭等治法,將腦袋拿半頭磚一塊,砸一個窟窿,冒些傻氣就好咧,要紋銀一兩;二等治法,將你的兩條腿,用繩子捆上,高高的吊在樹之上,吊一天一夜,摔出些尿屎來,就好咧,要青錢一千文;三等治法,用我一丸靈丹,你拿回家去,用涼水送下,你就躺在炕上,拿棉被蒙嚴,出上一身汗,立時就好,這一宗治法,要青錢一百文。三樣治法,不知你要怎麽治?“李傻子聞聽劉大人的言詞,說:“先生這頭等、二等治法厲害,一來是我治不起一兩銀子,二來是又怕打破了腦袋,冒不成傻氣再得了破傷風,我再吹了土,那就大好咧!二宗治法,我也花不起一吊文,要將我倒吊在樹上,吊一天一夜,白日裏還好,有人看見,要問我我就說是治病呢;要到了黑家,我們這兒饑狼又多,倘或要來五六個的狼,我不能動,不用說,準被它吃了,不好。第三宗治法,倒罷了,價錢又不大,又不用磚頭砸,又不用繩子捆,隻用吃上一丸子藥,出上一身汗,就好咧,才要一百錢。家裏我媽媽現在給我一百二十文,那是我昨日與道南裏周五叔家抬食盒去,得的喜錢,回來我就交與我媽媽咧。我何不到家裏將這個先生的話,告訴我媽媽,把錢要了來,給這先生,好多教他與我治病。“李傻子說罷,望大人說:“先生,按這第三宗的方法治罷,你等我家裏和我媽媽要錢去。“說罷,邁步就走。劉大人一見,用手一招,說:“你回來,我有話對你言講。“李傻子聞聽,慌忙站住,說:“先生,我不是瞎打落的,我真是取錢去。你要不信,你瞧,不但我走,連外頭站著的這些,聽見你住了弦子要錢呢,比我跑得更快!敢你要完了錢,弦子一響的工夫,我就回來咧!等你要錢的時候我再走,看你還攔的住誰?“清官帶笑開言道:“李九留神要你聽:不用你回家將錢取,我送你一丸丹藥不要錢。“劉大人說罷走兩步,來到那,李傻子的跟前把步停。將嘴對在他耳朵上,低言悄語問一聲:“你要知道告訴我,管叫伶俐更聰明。你要是瞞哄不說真實話,神靈要歸罪你的傻命就坑。我問你:這村中可有個大財主?’李文華’三字是他名。聞聽他殺了月素何氏,孫興告狀在句容縣中。知縣差人將他拿去,當堂招認定口供。李文華因奸不允傷人命,難逃刀下喪殘生。你可知道這件事?告訴我,我自治你的傻病倒給銅。“李九聞聽大人問,不由著忙吃一驚,腹內說:“算卦的怎麽知這件,莫非與李文華是賓朋?自從那日去賒狗肉,才知其中就裏情。我媽說不叫我對人講,怕的是人命官司別當輕。一向總不敢提這件,我隻說此話總不說,誰知道算卦先生來問我,他倒說,自給我治病不要銅!“李九想罷低聲兒叫:“先生留神你是聽:要提這件人命事,就是那,鐵麵的包公也斷不清!卻原來內裏情由難瞞我,並非文華去行凶。“劉大人又問“那一個,什麽人殺了何氏身?“李九又把“先生“叫:“不必你心急你慢聽:有個王八賣狗肉,煮得出奇大有名。’狗肉王’三字他的外號,那小子殺了何氏在房中。因奸不允下毒手,他還把人頭扔在糧店中。一心移禍趙子玉,皆因為無從賒他米二升。李文華,受刑不過屈招認,可憐抵償他在刀下坑。那廟裏無有屈死鬼?王知縣如何斷得清?“劉大人聞聽李九的話;滿麵添歡長笑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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