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氏疼夫,不辨真假。頭一宗,崔地方是本村人,又是同他丈夫一同進的府;二則,又要的是上月分的那宗銀子,要無有他丈夫話,崔地方怎麽說知道有上月分的銀子呢?故此拿了四封銀子,遞給了地方,複又托咐了幾句。崔地方說:“還有江寧府的二位頭目,跟了我來,同取銀子。嫂嫂是知道的,我家內房屋窄小,也不像個樣兒。沒的說,你那叫收拾點酒飯,我們吃了好走。再者,這兩個人和我哥是莫逆之交,進來的時節,還叫我問好,隻顧和嫂嫂說話,把個’好’我賺起來咧!“王氏說:“容易,容易。叔叔隻管前邊去,我叫人收拾就是咧。“崔地方答應,往外而走,來至客房,見了陳大勇,將銀遞過。大勇接在手中觀看,楊舉人在一旁看得明白,說:“陳爺賜一封給我瞧瞧。“大勇遞過一封,武舉看了看,附耳低言,望陳大勇講話。

    楊武舉,附耳低言來講話:“陳爺留神仔細聽:在下方才留神看,原來卻是我家銀!“大勇聞聽將頭點:“楊爺莫要語高聲,銀子既是你家物,那件事情自然真。“不言客房前邊事,再整王氏女釵裙。連忙叫,做飯的婆子將雞宰,退了煮在鐵鍋中,急速和麵烙上餅,加火立刻卻現成。雞餅裝在盆子內,小菜酒壺筷與盅。長工端定往外走,來到那,客房擺在上麵存。大勇說:“地方你也同坐下,此處不比在衙門。“地方告座歸了位,連忙擎壺把酒斟。先敬大勇楊文炳,大家一齊飲杯巡。雞肉就餅不用讓,又搭著,腹內饑餓是真情。酒足飯飽才安筷,又拌草料喂能行。坐騎吃足拉門外,崔地方,眼望長工把話雲:“你進去,告訴嫂嫂我們走,再來致謝到家中。“說罷走出大門外,一齊扳鞍上能行。地方引路回裏走,路上開言把話雲。大勇帶笑開言道:“楊爺留神仔細聽,方才吳家你言講,為何知是你家銀?“舉人聞聽承差話,尊一聲:“陳爺在上請聽明:我家銀子有記號,花押封定筆跡真。銀子既在他家內,一定有,別的緣故在其中。“大勇聞聽腮帶笑,口尊:“楊爺好不明!皆因吳信不招認,劉公故此設牢籠。令咱三人將銀取,可辨其中假共真。地方到了他家內,對著皂役妻子雲:說他丈夫被人害,知府劉爺問口供。打點官司用銀兩,相煩地方到家中。口說來把銀子取,單要那,上次分的那宗銀。“陳大勇說:“楊爺你想:吳皂役他若不與強人相連,地方到他家取銀子,他的妻子自然說哪裏有什麽分的銀子?老爺想著他坐地分贓,想來分的也就不少,故此和他要四封銀子。他既然拿出,想來還有。你既認準是你家的銀子,吳信與盜寇相連不假,賊人下落可得,你的冤仇可報。“舉人說:“但得如此,舉家的冤仇能報,心願足矣。自此以後,也無什麽貪戀,不過削發為僧,出家而已。“大勇說:“凡事俱要自己開懷,不可喪誌。方才言過,舉家被害,皆因前定。還是想後事才是。貴昆仲俱是少年英傑,業已進步,何愁不功名顯達,前程有份?因此事心生退意,豈不有誤終身?楊爺你想。“舉人說:“陳爺的指教,何曾不是。怎奈小弟此時心緒如麻,隻等舉家冤仇得報,那時節再議。“二人馬上閑敘話,絲鞭不住打能行乙舉人開言把“陳爺“叫:“仔細留神要你聽:不共戴天仇當報,舉家冤恨不非輕。這一回到江寧府,麵見恩公劉大人。太老爺,定把皂役深究辦,賊人卻在那邊存?但能得他真實信,我弟兄,必把仇家去找尋。全憑渾身糟藝業,一定拿住那些人!割賊頭,靈前祭奠生身母,合家幽魂氣也平。那時方遂心頭願,不枉為人市井中。“大勇聞聽腮帶笑,口稱“楊爺在上聽:在下有句拙言講,我要說來你莫嗔:此去見了劉公駕,大人自有主意行。拿人哪用貴昆仲,劉爺手下有能人,他既然,準狀一定要圓案,靜聽結果理才通。大人天生多性傲,上司他還拉硬弓,你說拿賊他必怪,隻說藐視把他輕。“楊武舉,聞聽此話將頭點,口中連把“陳爺“稱:“見教高明說得是,點悟在下醒愚蒙。“說話之間向前走,地方引路趲能行。野店打尖晚吃飯,趕至天晚進了城。大料難把劉公見,衙門以前下能行。何候之人接去馬,地方武舉進廟中。大勇邁步將衙進,來至自己臥房中。進房歇息不必表,單等著,次日清晨見大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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