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祁鈺想要息事寧人,壓住怒火。但此時一位身穿蟒袍的大太監突然於側麵而出,目光冰寒的看向著那正在聚堆議論的四名太監,“皇宮之中不做事情,卻在這裏爛嚼舌頭,當真是閑的沒事做了嗎?來人呀,將他們拖下去,一人打四十軍棍。”

    四十軍棍,這就等於是要人性命了。四位太監一聽,頓時臉色巨變,連忙跪倒在地求情著。但早有幾名太監走過來,將他們一一拉起,向著遠處扯走了。

    太監敢視自己,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價,朱祁鈺感覺到胸口就是一鬆,多日來的積憤也發泄了不少。

    “郕王殿下,咱家在這裏有禮了。”正自感覺到心口一鬆的時候,剛才出聲喝斥的那位大太監就微躬著腰來到了朱祁鈺的麵前。

    能夠身穿著蟒袍,不用,在太監之中身份定然極高。事實上,如今在皇宮中能做到這一點的不過也隻有兩人而已。一位是已經被殺的王振,一位就是金英了。

    金英,安南人。入宮後,曆侍太宗、仁宗、宣宗、英宗。在永樂末年大約三十歲的時候,升任司禮監右監丞。仁宗登基後,即將充軍交的犯人張定名下的人口、家財包括房產和樹株及其女婿田狗兒的人口、田地,都賞賜給了他。宣德七年(14),由於他的忠誠勤謹,又賜給免死詔。後來又賜給銀記,並升為司禮監太監。

    英宗朱祁鎮即位時隻有九歲,太監王振會哄他玩,他也就最寵信王振。於是王振越出金英等太監,獨攪大權,出掌司禮監,金英隻好處處都讓著他。

    是處處讓著他,倒不如是在蟄伏。因為他一直也是司禮監的秉筆太監,且還是第一秉筆,享有著很高的權位。隻是王振一時風頭太盛,無人去注意他罷了。

    金英在此時突然出現,且還是為朱祁鈺出頭的樣子,這其中的意味就很值得人去深思了。

    對於金英,朱祁鈺的印像還是很不錯的。不為別的,此人是少有的幾個對自己恭敬之人。或許大家同是被壓迫之人,又或許是因為他們有著相同的經曆,都知道蟄伏代表著什麽意思,所以自然的就有了太多相同之處。

    “多謝金公公了。”朱祁鈺麵露微笑,眼帶笑意的向金英著,同時還微微彎了下腰,以表達自己的謝意。

    “哎呀,可使不得,郕王乃是千金之軀,又主持著朝政,怎可對我一個閹人這般的客氣呢。”金英一臉的誠惶誠恐,頭放的極低,巴不得就要與雙膝來上一個與在地麵親密接觸的動作了。

    一到主持朝政,朱祁鈺就是麵色一苦,星目含威的道:“怎麽?金公公也來取笑我在朝堂上無能的表現嗎?”

    感覺到一股威壓之感向身上壓來,可稱之為見我識廣的金英對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了,畢竟他經曆的皇上就有四位了。但此時依然裝成十分害怕的樣子猛力的搖搖頭,“郕王殿下恕罪,臣可沒有這樣的想法。相反,臣認為郕王不過就是生不逢時罷了,不然,以您的經韜偉略,成為一代明君又豈是什麽難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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