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次立嗣的大討論,並沒有蔓延到整個司馬氏的霸府而造成結構性的破壞,而是成功地限製在了其集團的核心圈中,第一次的機會,就這麽失去了。

    而且當時,司馬炎也做了很多事,比如司馬昭未定世子人選時,司馬炎害怕自己無法被立為世子,於是曾詢問裴秀說:“人有貴賤之相嗎?”

    然後把自己身上奇異的標記給裴秀看,拉攏裴秀,裴秀接受了這個拉攏,當然也是確定了司馬炎的心意,所以在朝會中曾言說:“中撫軍(指司馬炎)在世人中有德望,又有這樣天生的標記,一定不是為人臣的相貌啊!”

    得了河東裴氏臂助之後,司馬炎這世子之位才算是坐穩。

    後來,司馬攸還有一次機會,那是隨著時間的推移,司馬炎立的太子司馬衷隨著逐漸長大,智力不足的毛病也越發明顯,晉王朝的大臣們普遍開始擔憂未來的君主會是個傻子。

    而司馬攸此時又進行了一係列的舉措,盡量地讓自己獲得好名聲:

    首先,在司馬昭去世之後,司馬攸哀痛的表現,超過了作為出繼之子所應該執行的禮法,就是所謂“哀毀過禮”。

    這在以孝立國的舊時代王朝,無疑是非常重要的舉措,對其政治聲望的增加很有幫助。

    其次,他對自己封國的臣民們經常有賞賜、減租、賑濟的行為,國內的民心被逐漸聚攏,而司馬攸也獲得了親善好施的政治形象;同時,他也禮賢下士,為自己招攬人才、籠絡人心。

    最後,他在做驃騎將軍期間,對於自己的營兵也極為親近,以至於司馬炎想要撤出營兵,都獲得了軍士們激烈的反對,從此,司馬攸也就獲得了一個宗室賢王的名聲,直到鹹寧二年時,他離帝位又隻有一步之遙了。

    當然,司馬炎又不是他的傻兒子,自然不是坐著吃幹飯的人,他早在泰始三年,便立司馬衷為太子,並且於鹹寧元年將司馬攸列入配饗太廟的名單,從名義上斷絕司馬攸成為繼承人的可能——因為曆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配饗太廟功臣成為君王的先例。

    而鹹寧元年年尾到鹹寧二年,這其中的明爭暗鬥終於進入了高潮——鹹寧元年十一月,司馬炎感染瘟疫,一度病危乃至於廢掉了年初最為重大的朝會。

    在武帝病而難起的這小半年中,朝廷上下發生了一係列為擁立司馬攸進行的舉措;其中最為突出的,就是河南尹夏後和對賈充表示“立人當立德”而賈充沉默以對。

    此時的賈充,女兒一個嫁給司馬攸一個嫁給他的侄子也就是司馬炎的傻兒子,無論誰勝,他都可以保證榮寵,當然,此時賈充也成了晉王朝中的大人物。

    夏後和公開暗示支持司馬攸暫且不談,但是賈充作為當時朝廷忠臣,為司馬炎核心決策圈的中堅人物,這種沉默無疑表現了對於司馬炎來說十分危險的東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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