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誌在院子裏摟著玲玲,砸吧一口酒,對黃自立說道:“你是不是太大方了,‘耗子’那個慫包沒幹什麽活兒,你都給他一萬?”

    玲玲附和道:“就是,我才是出力的功臣,就比那個小耗子多拿一萬,不合適吧?”

    黃自立不滿道:“怎麽又找後賬啊?不是說了麽,兩套房子到手,可著你倆先挑,這不扯平了麽。”

    “猴年馬月的事兒,哪兒有現金靠譜兒?”玲玲說道。

    “那行吧,把咱們原先說好的換換,多的那份兒錢歸你們,房子我先挑。”黃自立說道。

    玲玲感覺這樣也不合適,看看楊誌,想做主答應下來,自己又惦記弄個好房子,要擺不定時,院門“吱”的一聲被李國忠推開了。

    黃自立看李國忠腆著肚子,吭哧吭哧的喘著粗氣,笑道:“胖子,你來的挺及時啊,我們正說房子怎麽分呢。怎麽樣,我姓黃的說到做到,沒人去給你那裏添亂了吧?”

    李國忠穩了穩神兒,氣息勻了些才道:“你們啊,就是沒那個命。市裏下通知了,要求所有機關、企事業單位在建的住房一律停工。你們還想要房子呢?就是鬧事兒我都沒工地給你們鬧了。”

    楊誌聽的氣惱,推開身上的玲玲,站起身指著李國忠的鼻子罵道:“操,你個死胖子,你掙不著錢了,還過來跟我們兄弟這裏說風涼話?”

    李國忠本來就對楊誌等人厭惡至極,本著和氣生財,才同兩人談定了條件,用兩套房子換工地的安寧。房子不用自己出,隻要活兒幹好了,許健高高興興地掙了錢,自己說兩句好話就能讓廠長分楊誌和黃自立一人一套樓房。現在可好,房子不讓蓋了,自己沒錢掙,廠長氣兒也不順,這才行此下策找到了兩人。

    李國忠笑道:“別著急,聽我把話說完。”

    楊誌幾人盯著李國忠,想看他還有什麽屁放,就見李國忠拿起楊誌的酒杯,一口幹了說道:“好酒,茅台吧?”

    “有屁快放!老子這裏沒工夫跟你磨嘴皮子。”黃自立喊道。

    “別衝我喊,留著力氣咱們還有用。你想啊,全市多少正在蓋的樓房?都不讓蓋了,拆遷的群眾住哪兒去?”李國忠問道。

    “你瞎啊?咱們家屬區的拆遷戶都住進那個四層樓裏了,怎麽就沒地方住了?”楊誌說道。

    “這個事兒廠裏人不說,你不說,我不說,誰知道呢?所以,廠裏人想住樓房,就不能說這個,不但不能說,咱們還要去市裏請願,讓領導批準咱們把這幾棟樓蓋完。”李國忠對楊誌做了個“懂了麽”的眼神,笑著拿起一塊兒豬頭肉放進了嘴裏。

    “請願就請願唄,跟我們說個毛啊。”黃自立說道。

    “紡織廠淨是些女工,撒潑打諢的事兒不用教,但是請願不一樣,那得靜坐示威,口號一致。什麽事兒也得講究個組織,去請願也要有人帶頭啊。”李國忠說道。

    “你想我們帶頭去請願?”楊誌問道。

    “除了你們,誰還能幹得了這種大事兒?”李國忠鼓勵道。

    玲玲見李國忠不懷好意,插話道:“不去,我們都有前科,幹不了這個。”

    李國忠斜了玲玲一眼,譏諷道:“你們家裏女人當家了?想好了,這可是揚名立萬的事兒,幹成了,你們在這片兒可就是這個了。”李國忠用大拇指比劃著,看著楊誌和黃自立的反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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