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慶回到家輾轉反側難以入睡,他看到張文清拿錢了,可是就算現在跟局領導匯報也沒證據了。不說吧,他心裏憋的難受。這時他又想起了自己藏起來的那條中華煙。心想:趕緊把它抽了,要不然被人發現,這都是證據,我的前途就完了。於是起床找出一包便抽了起來。抽了三支之後他實在受不了了,煙熏的他自己都想咳嗽。心想以後出任務帶上一包,困了抽,用不了幾天就抽完了。

    第二天,大慶又被抽中出任務,還是張文清帶隊,還是到火車站尋人,還是和馮建新一組,還是一樣的工作到12點,還是一樣的一無所獲。這次的6個學員,出了他和馮建新以外,都是昨天沒參加任務的。當張文清宣布還有任務的時候,就他倆沒唉聲歎氣。

    “局裏接到舉報,火車站附近的一家國營旅館有人組織賣淫嫖娼。現在回局裏換警服,帶好裝備,準備抓捕。”

    抓捕實施的很順利。他和馮建新踹開一間房門衝進去時,一男一女正在嬌喘不止,男人驚慌的從女人身上滾到了地上。女人愣在當場,反應過來瞬時用被子蒙住了臉。但大慶看清了女人的臉,不是別人,是他曾經的同事馬紅玉,以前馬寡婦的大粗辮子沒有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頭修剪整齊、垂直的齊肩長發,這個顯著年輕時尚的新發型讓大慶辨認了好一會兒,尷尬的他半天沒反應過來該幹什麽。

    “陳凡,趕緊的啊,這個男的我都拷上了。那個女的留給你,便宜你小子了,少看兩眼不該看的啊!”馮建新壞笑的衝大慶說,看大慶沒反應,又說:“陳凡,怎麽了?不好意思了?也是,估計你沒幹過這個,我倒是今年抓過一會嫖娼的,當時的樣子跟你現在差不多,嗬嗬”

    大慶反應過來,忙說:“以後你喊我小名大慶好了,熟人都這麽叫。”

    說完走到床邊小聲說;“我把你的衣服拿過來,你用被子遮著趕緊穿好。”

    馬紅玉穿好衣服一下地就跪在了地上,哭著說:“大慶啊,你饒了我吧,廠裏不要我了,我還要養活倆孩子呢,要不然也不能出來幹著沒臉沒皮的營生啊。”

    馮建新聽了愣了愣,問:“陳凡,你認識她?”

    “嗯,我以前在紡織廠上過班,她是我以前的同事,曾經還害我丟了工作。”大慶說到這裏,就聽馬紅玉哭著接話說:“大慶啊,大姐對不起你,你看你現在是公安了,你就忘了大姐以前的錯吧。我求你了,當時不是我想冤枉你的,廠裏就是想開除人。你就念在我一個寡婦家,生活實在是困難的份上,放了我吧。”

    大慶沉默,馮建新也不知道說什麽。

    馬紅玉又道:“我揭發,我舉報,介紹我來的就是咱們家屬區的王剛,他應該就是組織者之一。”

    “行了,先跟我們回局裏再說吧。”大慶尷尬的說。

    這時馮建新遞過來一支煙,大慶一看是“中華”,又有些尷尬的說:“這好煙倒是該嚐嚐。”

    馮建新對著那個嫖客比劃了一下說:“有錢出來嫖的人才抽的起,你以為是我的啊?”

    “政府,您抽,我包裏還有,您都拿去啊。”嫖客慌忙說。

    “操,政府喊的挺親啊,有過不少前科吧?”馮建新說。

    不一會兒,這夥人就被押到了局裏,大慶也沒幫馬紅玉說情,他瞧不起這種真正的“破鞋”,更何況他對馬紅至今還有怨恨。

    轉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,大慶在家準備給陳有德做午飯時,王楠提著一籃子菜和肉來了。

    “小花回家過年了,我怕陳叔叔中午吃不好,專門帶了東西過來,沒想到你在家呢”王楠放下手裏的籃子看著大慶說。

    “我正好今天晚上上夜班,白天沒事。你怎麽沒回家過年啊?”大慶一邊躲避王楠的目光一邊好奇的問。

    “今年廠裏的計劃外訂單特別多,過年也不能停工,要不然就不能按時給客戶發貨了,我實在走不開。我家在南方,我們那裏特別重男輕女,我還有兩個哥哥,他們在家就行。我要是家裏老大,根本就沒機會上大學。”王楠歎息著說著自己的情況。

    聽到王楠的聲音,陳有德走出屋跟她打了招呼,忙喊她屋裏坐。

    “陳叔,您歇著吧,我幫大慶做做飯,一會就好。”王楠趕忙回答著。

    “這孩子,我爺倆看來今天要沾你的光了。”陳有德樂嗬嗬的說。

    “陳叔,我就喜歡和您說話,您說話不見外,聽著像自己家人,您回屋歇著吧,一會兒我陪您喝兩杯。”王楠一邊麻利的洗菜一邊說。

    大慶聽王楠說要陪幹爹喝酒,立馬慌了神,這要是再喝醉了可如何是好。於是小聲對王楠說:“別提喝酒,大夫不讓喝,過年也不行。”

    一會兒功夫,三個熱菜兩個涼菜就弄好了,陳有德自己打開一瓶酒,拿出三個酒盅說:“今天三十,晚上大慶可能有任務,感謝王楠來和我們一起過年,其實要是早知道你回不了家,我們該去邀請你過來才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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