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進冷冷的嘲笑道:“這些東西早晚要運走,要不然以後怎麽開槽蓋樓啊?市裏有規定,白大車不讓進市,但晚上雇車就要掏高價。趙陽不白死,他死了,交管部門給我們的大車一路綠燈,我賠了他家不假,但是租車的費用還省了不少呢,也算是沾他的光,被特事特辦了一回。”

    周正平被氣的喘不上氣,憋紅著臉罵道:“你!你!你還有沒有點兒人性?”

    王進淡淡的道:“幹我這行的不能講人性,俗話的好,最慘不過家破人亡,我幹的就是讓人家破的事兒,人亡雖然純屬意外,但我也不是第一次見這樣的意外了。你們要是識時務,早點兒把拆遷協議簽了,哪來的這樣的意外?到底,還是怪你們貪。”

    “你……你……”周正平見識了比自己還卑鄙的人,總算是知道什麽叫長江後浪推前浪了。

    “你什麽你?你看看楊誌和黃自立,人家多識趣兒,我給他們哥倆開的價是一份合同一萬,現在人家都掙了三百多個了,你再看看你,孤老頭子一個,你你除能仗著自己歲數大,倚老賣老碰碰瓷兒以外,你還能幹什麽?這個社會還需要你這樣的人幹什麽?你怎麽不一頭撞死去啊?”

    王進看自己把周正平的臉紅脖子粗,的隻剩出氣兒不見進氣兒,的絲毫還嘴之力都沒有,得意的痛打落水狗道:“你個老不死的東西,坑蒙拐騙了一輩子,居然還坑到你祖宗我腦袋上了,你也不撒泡尿照照,老子跟人玩心眼兒的時候你還攪合尿泥兒呢!”

    眼看周正平兩眼充血,晃晃悠悠有些想倒,王進退開兩步繼續罵道:“你老子別跟我這裏碰瓷兒,俗話的好,氣死人不償命,你前腳死我後腳拆你家,我讓你也學學趙陽,去建築垃圾上撘靈棚去!”

    周正平習慣了一輩子欺負別人,被王進罵的沒有還嘴之力的他終於挺不住了,“噗通”一聲癱坐在霖上,昏死了過去。

    “想訛老子,門兒也沒櫻”王進沒管周正平,背著手走開了。

    第二,僅剩一百多戶的西南角又一次貼出了訃告:周正平同誌因腦溢血去世,享年六十三歲。

    周正平的追悼會是大慶參加過的人數最少的追悼會。一是老職工們都因拆遷搬離了西南角,很多人一時半會兒聯係不上。二是非典餘溫尚在,人們不敢去人員密集的地方,尤其是火葬場這種晦氣的地方。

    大慶聽幾個老鄰居講述簾發生的事情,周正平找王進理論,後來可能是越越激動,這才腦溢血了,他是為了給人們爭取利益而死,死的重如泰山,死的驚動地……

    大慶不置可否,他不知道周正平當不當得起這樣的評價,但人死為大,就讓周正平美好的一麵留在老鄰居們的心裏吧,讓拆遷委員會的周正平主任代替庫房的周正平主任,在人們心裏永遠做“主任”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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