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還能幹啥,這裏麵,是給你給我的那一百萬!”張文澤用暖壺往臉盆裏倒零水,開始刷起了碗筷:“算起來,再有十多,廠子裏就又該發工資了吧,到時候你沒錢能行嗎?”

    “這錢給了我,你的公司咋辦?”張明玉一愣問道。

    “我那邊,再堅持一兩個月,沒什麽問題,先緊著你這邊來吧。”張文澤刷著碗,頭也不回的繼續道:“爸,咱們倆是親父子,不是仇人,你別把我想的那麽壞,如果不是因為我的公司最近情況很不好,我早就出手幫你了,我始終勸你賣廠,無非也是看你年紀大了,怕你太累,你還真以為我是圖你這點家底呢?”

    “我自己的身體,我自己有數。”張明玉看著桌上的卡,雖然語氣依舊生硬,但態度確實柔和了不少。

    幾分鍾後,張文澤刷完碗之後,在自己拎來的塑料袋裏翻找了一下,隨後掏出幾顆膠囊給張明玉遞了過去:“給你,把這個吃了!”

    “這啥呀?”

    “敗火的藥,你看看你那個嘴角爛的!成自己能照顧好自己,既然身體有問題,那就不知道吃藥啊!”張文澤輕聲嗬斥道。

    張明玉被張文澤訓了一句,再次沉默了下去,而且根本沒有任何懷疑的把藥填進了嘴裏,伸手拿起了搪瓷茶缸子。

    “哎……爸!”張文澤看見這一幕,本能開口。

    “咋了?”張文澤嘴裏含著膠囊,含糊不清的問道。

    “別用茶水喝藥啊!我給你換點白水!”張文澤遲疑片刻,麵色如常的開口。

    “沒事,茶水本來就是退火的。”張明玉一仰脖,直接把嘴裏的膠囊用茶水順了下去。

    “啪!”

    張文澤看見張明玉把藥吃了,坐在一邊點燃了一支煙,心中充滿了糾結,因為他剛剛遞給張明玉的六顆膠囊,雖然是敗**的外觀,但是膠囊裏麵的藥,全都已經被他換成了頭孢類藥物。

    這一刻,張文澤心中滿是糾結,他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把這個計劃給繼續下去,固然身邊這個老頭的倔強讓很多人都感到了不滿,但他縱有萬般不好,也是那個含辛茹苦,把自己拉扯長大的親生父親。

    “爸,過幾,我就回國了。”半晌後,張文澤再度打開了話匣子。

    “行,回去吧,臨走之前,再把炎炎帶來讓我看一眼,廠子這邊的事太多,我脫不開身。”張明玉點頭回應。

    “呼!”

    張文澤聽見張明玉這個時候,仍舊還把心放在工廠上,微微握拳,吐出了一口濁氣,點零頭:“爸,自從我回來之後,咱們爺倆相處的始終挺別扭,但是這幾,我自己也好好反思了一下,你的沒錯,鑫發廠是你一輩子的心血,既然你想自己做主,那我就不參與了,今咱們什麽都不聊,就聊點家事,我帶酒來了,咱們好好在一起喝兩杯,行嗎?”

    “行啊,那就喝點唄。”張明玉微微點頭:“你去食堂,讓大師傅切點鹹菜條,我得意那一口。”

    “哎,好嘞!”張文澤起身離去。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十多分鍾後,張家父子二人相對而坐,桌上的飯菜很簡單,隻有一碟鹹菜,一盤炒雞蛋。

    “把酒倒上啊,你愣著幹什麽呢!”張明玉吃了幾口菜以後,向張文澤催促了一句。

    “啊,好!”張文澤張文澤點零頭,隨後拿起了自己帶來的白酒,在開瓶的時候,掌心滿是汗水,因為他給張明玉服用的藥量,一旦飲酒的話,其劑量是大概率足以致死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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