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想火上澆油,連伊隻得離開伯泱,靜靜的站在夜七寂身旁,低眉垂首。

    待得連伊到他身旁,夜七寂另一掌立即發出:“今日,我就把你給廢了!”眼間的毒辣,是連伊剛剛消化不久,懲罰杏兒時的那種殘暴。

    被夜七寂打個措手不及的伯泱,本就虛弱的身子,益發脆弱,猶如那冬日裏掛在枝頭上的冰淩,搖搖欲墜,潔淨透明。一口氣提不上來,口間鮮血溢出,卻始終不敢流下。

    “伯……”正欲上前扶他的連伊,卻想到什麽,不得不停了下來,轉眸看著一旁還要出手的夜七寂,連忙伸手止住他:“爺,你就饒了伯……冉伯泱吧,他已經被你折騰的夠慘了。”若不是夜七寂,伯泱又怎麽會落得如此地步?若不是他,以伯泱的能力和勢力,是不可能落到乞丐的地步。

    忽略了她口中“已經”的更深一層,他以為是適才的一掌,因此隻是說了句:“慘麽?他若死了,對我來說也不過是小慘。”說完一把甩開連伊,又是一掌襲上。

    怒火攻心的他,不知道自己的力道有多重,就這樣把連伊得摔倒在地。

    這一次,冉伯泱終於沒能支撐住,被硬生生的打得飛起,如斷線的風箏一般落下,砸在桌上,一片巨大的響聲傳來,震得整個房間的地板微微的顫動。即便是口中不斷的流出鮮血,他依然是那副淡漠的神情,也從來沒有求饒的模樣。

    越是看著他這幅模樣,夜七寂越是生氣:“怎麽?不還手麽?不屑與我這種粗人過招麽?”一步一步緊閉,一腳他在冉伯泱的胸口:“今日我就非要與你爭個你死我活。”

    他的一腳榻上,地上來不及爬起的冉伯泱又是一口鮮血嘔出,殷紅殷紅的鮮血就這麽搭在唇角,沒有規律的在他臉上,仿佛繡出的一條條血河,錯綜複雜而又美豔非常。

    小小的一個客房,隻是他的幾個發掌,已是一片狼藉不堪。

    待他還要出手的時候,連伊一骨碌爬起,狂奔到夜七寂腳邊,拉住他用力的腳喊道:“爺,他是你弟弟啊,是你一母同胞的弟弟啊,爺……”

    此話聽在夜七寂耳裏,無疑是火上澆油,若是沒有當年冉伯泱的陷害,他怎麽會過上水深火熱的日子,怎麽會讓師傅為了自己……“閉嘴,就因為是弟弟,我才做鬼也不放過當年的仇。”踢開連伊抱著的手,夜七寂抬腿正要踩下致命的一腳。

    不想連伊說時遲那時快,一把推開他,擋在冉伯泱麵前:“爺若真要殺,就先殺了奴婢吧!”說完,隻是緩緩的閉上雙眸,等著他如疾風的腳向自己踢來。

    她不是沒有看到因為伯泱受傷時,夜七寂眸間閃過的那一絲痛;不是沒有注意到,在他襲向伯泱時,掌下和腳上的一絲絲顫意;若是此番伯泱真的去了,他的心,恐怕不會比現在舒坦,他的痛,怕也是前無僅有痛。

    如此不顧自己生死,隻為了護著冉伯泱與自己作對,不想去看她眸間的祈求,不想去看她的奮不顧身,夜七寂一個深呼吸:“你要護著他是麽?為了護他連性命都不要是麽?”眸間沒有對冉伯泱恨,隻有對連伊傷害的痛。

本章尚未完結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---->>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