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付他那種人,若是不如此,恐怕是無休止的糾纏。”

    欲言又止的看著他,已經說道:“可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直說了便是,可是什麽?”

    三公子因為身子虛弱,內力不若平常:“可是適才在屋頂,有著另一個人!”若不是二公子憤怒得稍稍疏忽的輕功,自己斷然不會知道有人在屋頂,能讓自己毫無察覺的人,全天底下,至今他隻知道隻有二公子:“如果老奴沒有猜錯,該是二公子才是!”適才自己還提醒了三公子,不想還是鑄成此錯。

    身子猛地倒坐於太師椅上,一張俊臉滿是死灰,煞白煞白的顏色,有些讓人觸目驚心,薄弱的身子,更加的弱不禁風。

    適才的一番話,落入伯澤耳間,又將會是怎生的波濤洶湧?而自己垂死的身子,又怎能承受住七寂的抱負?

    為何?世間的一切,總是這般的笑話?為何,他與伯澤之間,總是越走越遠?

    離開的夜七寂,回到棲雲府,並未回去寢房,隻是去了書房,取出一直帶在身邊的花瓶碎片,靜靜的看著。那冷若冰霜的臉頰,讓人很難知道他在想什麽,隻是那透著點點深邃的眸光,才稍稍露出星星點點的哀傷。

    很淡,似清風白雲;很輕,仿佛不曾受傷。

    手,一片一片的撫摸著那一桌碎片,想著那遙遠的故事。

    那是一名絕美的少年,一身破碎的衣衫從那裏逃脫,沒有帶任何東西,一人落入紅塵,與那皇宮大院隔開,從天之驕子到落活死人,他一人慢慢掙紮。

    不解人間世事的他,年少輕狂,被人下藥送至青樓。過人的容貌讓他成為斷袖之癖的寵兒,因著一身傲骨,被鴇母打得鼻青臉腫,他仍然不肯妥協。

    被四名男子前後用手腕粗的木棍夾擊,卻從來不曾落淚,憑著一股傲氣,他反複逃跑,不想卻讓他們將計就計,反倒被一再的嚴刑拷打。

    太多的人惦念他的容貌,使得鴇母傾盡所有的想要他點頭,卻仍然僵持不過他的無動於衷。

    直到一日,從昏睡中醒來的少年,渾身的傷痛,僅僅是微弱的呼吸,也讓他不得不倒抽冷氣。一張絕世的臉上,沒有任何傷痕,卻是慘白得嚇人。長期挨餓的雙眸,過於圓大的鑲在臉上,很是可憐兮兮。

    帶著呻吟,他微微的蠕動身軀,他轉動眼眸死灰般的眼眸,看著破爛窗欞中泄入的月光,迷離的眸光,仿佛看到那在天邊笑著的人兒。

    “娘的,這賤骨頭還不如死了算了,搞得老子們夜不能眠。”一名身材健壯的男子,一腳踢在少年的身上,引起少年的一陣抽搐。

    另一名抽著大煙的粗漢亦附和:“老子倒是想上,但一碰他便像瘋狗一樣,反倒讓老子一身傷!”說完補上一腳,也不管自己的那一腳,到底會不會讓他送去性命。

    見他沒有任何反應,健壯男子彎腰探向他的鼻間,微弱的呼吸讓他分外惱怒:“奶奶的,竟然敢裝死,難道裝死老子就不打你了麽?”不離手的木棍,瘋狂的砸在他瘦弱的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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