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抹受傷的神情在他眸間閃過,而後隻是默默的看著氣息微弱的她,雖然不舍,卻仍舊嘴硬:“你若選擇他,不過是死路一條!”

    “活在你身邊,我生不如死!”說完,頭深深的埋入冉伯泱的懷裏。

    罷了,要走,就走個幹脆。

    連伊若是如此堅持,七寂那裏的解藥,自然無望,冉伯泱連忙解釋:“七寂,她在撒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閉嘴,若不是你,會發生這一切麽?”堵回冉伯泱的解釋,冉伯泱越是如此,越讓他感覺像在與他爭他不要的東西一般:“如此病懨懨的女人,四處一抓便是一大把!”說著這一切,在傷害著她,卻痛在他自己的心上。

    “伯泱,我們走……”她害怕,在將死的時候,心會因著他的殘忍忘記屬於他的記憶,雖然不曾美好,卻是她心靈的歸屬。

    “好,我們走!”示意一旁的一井和薛太醫等人,他們座上轎輦,離開了荒丘。

    目送著他們離去,夜七寂並未後悔,隻是默默轉身。

    山道邊的枯枝,挽留著他的衣衫,卻也不曾留住他的腳步。

    落雲邸,甚少出現的雙麵人,皆在冉伯泱的寢房進進出出,搶救著床榻上的一名女子。

    女子雙眸緊閉,眉宇之間,有著英氣逼人,即使是昏迷,亦不曾有過絲毫的柔弱,依舊是那麽的驕傲。

    “薛太醫,怎麽樣了?”看著數十名雙麵人為連伊輸灌真氣,冉伯泱不覺有些心急。

    能怎麽樣?她本身已是劇毒在身,如今被夜七寂一掌,震得五髒俱損,雖然明知不過是一時的挽留,卻安慰的說道:“三公子放心,有雙麵人在,該是無礙!”

    本來還在期待的眼神,卻在聽到薛太醫的話時,反倒暗了下來。因為自己,讓雙麵人在做著本不屬於他們的事,如今,還在自欺欺人的說著連伊的完好。

    做這一切,他是否值得?

    這個問題,他從來不曾想過,因為從遇見她開始,他每一次受傷後的那種漠然,熟悉得讓她忘了所有,隻知道要保護她,以為不過是對若幽的寄托,到頭來才知道,心,已在不知不覺中沉淪。

    猛地一個搖頭,卻見著薛太醫與眾人在商討著什麽:“何事?”

    猶豫的看著他,薛太醫最後隻是指了指床榻之上:“三公子,連姑娘已經醒來了!”

    “嗯!”快速奔至床榻,緊抓著她的柔夷:“連伊,可有覺著哪裏不適?”

    剛醒來,五髒六腑仿佛碎了一般,空得難受:“讓你擔心了!”原來,被人關懷的滋味,真的是很好。

    “若知道我擔心,往後便好生照顧自己,別再受傷!”手,輕撫上她白皙的臉頰。

    這樣的感覺,似乎自長大以後,便從來不曾有過:“伯泱,有你真好……”頭,輕輕在他掌間磨蹭,雙眸微微閉上,困意漸漸襲來。

    有了這句話,他便已知足,掌間的呼吸,微弱的傳來,是她生命的凋零的兆頭。隱隱的痛,不知不覺傳來,對她的不舍和依戀,漸漸加深:“竟然好,就不要離開!”

    他貪婪的要求,隻在她昏迷的時候出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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